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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 疾风劲草(三)
:“朕听钱宁言说,你曾言国本之事。”



这句惊得靳贵猛的抬起头来,虎目圆睁,大张开口,似是要说什么,可却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寿哥两步走近靳贵,轻轻俯身直直盯着他的双眼,见他瞳孔微缩露出些许惊恐来,寿哥方牵了牵嘴角,冷冷一笑,直起腰来,道:“你如今掌着詹事府事,操心东宫也在情理之中。”



靳贵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重重叩首在地,磕得咚咚有声,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似是用尽气力道:“老臣糊涂妄言,罪无可恕……”



正磕着头,忽然感觉到皇上的手搭上他肩头,靳贵不由一僵,不敢再动。



却是寿哥蹲下身,凑近他,平缓问道:“靳贵,当初朕与你说什么来着。有什么不能实情上奏?”



靳贵满口苦涩。



帝党有谁不操心皇上的子嗣?



虽说皇上如今刚刚及冠,但要论起成婚,那已是六年了,至今膝下犹空!



先帝子嗣不丰,既有自幼体弱的缘故,也是因着情之所钟后宫就皇后一人。



即便如此,张太后也是诞下了二子一女的,只不过,一子一女夭折,只当今长成了。



而当今呢,身体倍儿棒,骑射功夫了得,后宫又是一后二妃,听闻豹房里也有美人侍寝,却是至今仍没有动静。



别说皇子,就是公主也没有一个。



太子乃国本也。



詹事府上下如何不急,帝党如何会不操心。



靳贵自家也是只有两个孙女至今没孙子,前不久一次吃了同僚孙子满月酒归家后,不免与儿子多说了两句子嗣之事,说完自家又顺口说了点忧心皇嗣的话。



却是儿子交友不慎,被人套了话去。



之后突然就有人登门送了重礼来,请他这掌詹事府的人在朝堂上说一句话——



“为皇嗣计,请择宗藩中亲近且贤惠之人,置之京师,用以安抚海内人心,待皇子降生,再让宗藩之亲复归藩王。”



若皇上是四十岁,仍无子嗣,这样的话倒还罢了,也算得谋国之言。



可皇上只有二十岁!这是安的什么心?!



况且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要选了这么个人出来,甭管以后有没有皇嗣,这人都将是个特殊的存在,这是多大的隐患!



这人自家滋生了野心,又或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都将是大明又一场浩劫!



靳贵自然不会答应。



那边随着重礼来的,还有威胁。



对方说靳家长子在外谈论宫闱是非便是有罪,而谈及无嗣时自比皇上,更是有不臣之心。



靳贵又不是被吓大的,登时就冷着脸撵人。



对方走前便冷笑道,祸事就在眼前了。



此后几日朝中并没有什么动静,更没有人提出来什么皇嗣的话,靳贵忙于春闱,也没功夫再理会这边。



在他看来就算有人真敢提出来那句话,内阁也不会让其成真的。



怎料,就突然冒出来个御史弹劾他受贿鬻题。



麻烦的是,他那书童,真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在书童的住处搜出几张不同当铺的死契当票来,写的都是金银首饰玉佩之物,所当银两数额都是不小。



再叫人拿着当票去几家当铺问,店伙计都能说出这书童的形貌来,所当的东西也都能拿得出来,确是贵重之物。



这就是做好的局……



“老臣昏聩糊涂……”靳贵哑着嗓子道,“累及抡才大典,有负皇恩……”



寿哥却摸着下巴,自语道:“没说举荐哪家的……”



靳贵垂首道:“老臣曾旁敲侧击探过话,那人兜着弯子故意露出只言片语是德王府,臣以为并不可信。”



寿哥嗤笑一声,道:“与钱宁说话之人也称是德府的。”



钱宁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常伴豹房的,下头无论朝臣还是宗室,往钱宁那边送礼的无数。



但,真就不包括德王府。



或者说,德王打成化朝起,就只有伸手问皇帝要钱的,没有给皇帝身边小鬼儿撒钱的。



京中的事儿,还都是淳安大长公主的面子兜着。



对方这就是摆明告诉你们,自己不是德王府的,至于是哪家宗室呢——



你猜。



挑得你把挨家藩王都疑心个遍,最好再疾言厉色的下旨申饬,把一个两个藩王都惹得怒火中烧……



呸。



寿哥露出个温和笑容来,又拍了拍靳贵道:“起来吧,还跪着什么,朕几时疑过你?朕这不是让刘瑾去查这案子了么,定还你个清白,这次会试成绩也不会作废。”



靳贵不由眼眶一热,重重叩首,方才起身。



双腿因着久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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