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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2 重税
不远处的酒楼上,靠窗的单间内,同样有人在注视着街上的混乱。



这里是一男一女,男子已入中年,面带沧桑,女子相貌娇艳,恰在妙龄。



“有趣。”女子轻启樱唇,红唇如血艳丽,垂首看向长街,嘴角含笑:



“刚到安乐郡,竟然就看到这等闹剧。”



女子理应年纪不大,但眼神幽深,好似见惯了世事,更是把眼前的一幕看做闹剧。



“看来有人对那位王爷不满。”中年男子略作思索,道:



“最近一年,这里没有高手坐镇,任由王府施为,朱定武做下那么多事,声名大振,威望极高,自然会引起了新朝的警惕。”



说着拱手请示:



“小姐,咱们……”



“无需理会。”女子素手轻抬,声音懒散:



“他那岳父虽然跟我们有些关系,但毕竟是外人,不必太过在意。”



“况且,有人打压一下他的气焰,对你之后要做的事也有好处。”



“是。”男子应是,又道:



“不过王爷在此地享有盛誉,且多做实事,怕是难以寻到错处。”



“我看就是新朝的人见王府金银出入如流水,眼馋了想分一杯羹。”



养兵丁、建书院,且涵盖整个安乐郡,消耗之大,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日出斗金都远远不止。



这笔庞大的财富,别说新朝的人,就是他们地府,同样会心动。



若是能分上一杯羹……



“少做少错,多做多错,做的多了,岂能会没有破绽。”女子轻轻摇头:



“朱定武自是没有那点石成金之术,但入手的金银,也定然不会少。”



“他从哪得来的?”



“卑职不知。”男子垂首:



“不过支撑如此大的消耗,单凭王府的积累,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兴许朝廷的人知道些什么。”



“嗯。”女子点头:



“且看看再说。”



“是。”



长街上,那告官之人犹在哭嚎。



此人年过半百,满头白发,如今跪地不起、声泪俱下,倒也有些凄凉。



但除了与他同行的人外,街上的其他人,却无一不是怒目而视。



这人竟敢状告王爷?



这一年来,王爷兴建书院、普及武学、收容流民、扩建商贸、打压帮派……



做下如此多的好事,让安乐郡近百万人免遭战乱,生民无忧。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恩惠!



在众人眼中,此人就是个忘恩负义之辈,故意栽赃嫁祸王爷。



“钦差大人!”老者抬首哭嚎:



“小人周六,本是郡城布商,兼且经营当铺,也算是小有财资。”



“日子不说过的圆圆满满,却也顺心如意。”



“也曾捐赠书院、开掘井水,做些善事,更未曾做过违法乱纪之事。”



他抽泣一阵,道:



“但自半年前起,王府王命传达,搜刮金银,却是直接绝了我们周家的根啊!”



“哦?”楼上,钦差声音一沉:



“你所言可真?”



“据我所知,王爷爱民如子,素有贤名,岂会故意针对你一个小小布商?”



“莫怪本官没有事先提醒你,以下犯上,污蔑王爷,可是大罪!”



“小人不敢!”周六急急叩首,悲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王爷爱慕虚名,虽然做下诸多善事,但用的却是我等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啊!”



“历朝历代,农商工贸、陆水关卡之税,大多三十税一,高者也不过十五税一。”



“而王爷……”



他大声哭嚎,道:



“王爷给小人等设的税,可是二取其一,最高乃至他七我三啊!”



“什么?”



“怎么可能?”



“假的吧?”



此言一落,闻听众人无不面上变色,街道上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酒楼内属于地府势力的一男一女纷纷皱眉,男子更是不屑冷笑:



“难怪能养得起那么多人,如此重税,前所未有,真是官逼民反啊!”



“呵……”女子也是轻轻摇头,面露不屑:



“如此苛刻之人,竟然能有如此贤名,倒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番算是长见识了!”



“这是真的吗?”另一处酒楼内,那位廖前辈也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店小二:



“十税一就能逼得家破人亡,二取其一简直前所未有,这也太过……”



他话未说完,却已连连摇头。



就如那布商周六所言,历朝历代的税,大多三十税一,十五税一都很少。



即使在税之外还有赋,也绝不可能大到对半分乃至三七分的程度。



若是真的,那这位王爷立下的税,可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店小二面带迟疑:



“小人每月工钱一两多银子,从未交过税,掌柜的倒是有说过王爷定的税略高。略有埋怨。”



“但,肯定没有那么夸张!”



说着,他声音一重,道:



“没错,就算有税也不可能那么高,这人就是故意栽赃陷害王爷!”



“那可未必。”齐千笑冷着脸摇头:



“王府养兵丁、建书院,花费可谓不菲,有这两个无底洞放着,他的钱总要有个来处吧?”



“而且下面那人既然敢在众目睽睽报官,大概率也不可能撒谎欺瞒。”



“这种事,一查即知!”



这一次,无人反驳,就连白衣秀士闻言也轻轻点头,面露凝重。



若真是如此,那这位爱民如子的王爷,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算不得什么人物。



“不,不会的。”店小二面泛慌乱,突然想到一个解释,道:



“就算真的有那么高的税,也定是因为这人做了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才惹得王爷惩罚!”



“……”廖前辈轻轻摇头。



他看得出来,王爷深的安乐郡百姓的人心,甚至自发为其寻找借口。



但……



此事怕是真的!



“真的?”酒楼上,钦差大人似乎也有些诧异:



“二取其一,三七分成,这太夸张了吧?”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布商老板跪地大哭,甚至举手起誓:



“我周六今日若是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噗通!”



“噗通!”



在他身后,又有数人跪倒在地,大声道:



“小人钱来,本地木商,愿意为周掌柜作证,王爷之税确实如此!”



“小人李富,郡城粮商,诚如周掌柜所言,王爷定下的税让我等苦不堪言啊!”



“小人吴良才,郡城盐商……”



“小人做水路生意,名下有货船、商队,还经营几家客栈生意。”



“……”



一时间,跟在周六身后的十余人接连跪倒在地,纷纷声泪俱下,控诉王爷的暴行、重税。



他们言辞恳切,面露悲戚,丝毫不似作假,也让围观众人面露慌乱。



难不成,王爷爱民如子的形象,真的是以压榨他人财富做出来的假象?



就连店小二,也是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握住自己手上的布巾。



他们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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