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影佛今日入了宫,就得变成死佛了。
笑面弥勒只盯着于添来向,对相伴而来的影佛不管不顾。
影佛也好容易才将目光从同一方向收回,挑了挑粗犷的双眉,似对四只扰人看戏的苍蝇颇为烦闷。
双手合十,一触即分。
再分开时,双手已非双手,而是十双手,百双手!
合着影佛那黝黑的肤色、怒目金刚般的神情、脑门上似有如
尽管不如四人粗壮,却更为坚硬刚强,无可比拟!
惨叫声只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
影佛觉得太是聒噪,便直接一人送一手刀,砍断了他们喉管,绝了他们的生息!
四个轿夫直挺挺地倒下,在影佛立足的四面首尾相接,正巧连成个方形。
影佛没有刻意去促成这巧合,更没把目光在四人身上多耽搁一刻。
抬眼看去,于添在离他们尚有不足二十丈时落地,不紧不慢地走来。
笑面弥勒单指转动起手帕,待于添走近十五丈内挥手甩出!
“请于提督过目!”
质地柔软触手丝滑的红色手帕仿佛变成了可在十余丈外伤敌害命的飞轮飞射向于添!
……
……
青的白的红的黄的。
紫的绿的蓝的粉的。
大的小的尖的扁的。
各色各样的花朵像是一枚枚小小飞轮,在谢飞身周呼啸来去。
可无一能划破其衣袍,乃至留下点花彩,更别说触及谢飞外露于衣裤外的血肉。
正应了那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如果谢飞的对手不是花太香,那谢飞定是传说中的万花使者,而非葬花恶徒。
但花墙相向而行,谢飞也能轻松在片片花瓣、根根花轴间寻见空隙,顶多用葬花剑拨开些许花瓣密实处,从容走过这厚花墙。
只是为免被这些花瓣继续烦扰,谢飞也给予了还击。
道道银芒在这花墙中穿梭来去。
十数息之后,花瓣尽成齑粉,花轴皆为烂泥。
徒留一地斑斓花彩。
花太香见此没有太过意外,眼神却暗澹了不少。
这是花太香少有的愠色。
花太香未趁此宣泄怒意,反是耐着性子,问道:“这招是‘落絮轻沾扑绣帘’?”
谢飞叹道:“是了,养花人总有葬花之时,无怪乎会去读这首诗。”
花太香好像听到了这些年来最好听的笑话,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换在不识花太香之人眼中,恐怕会被这笑得花枝乱颤的美人迷得神魂颠倒。
不待一脸疑惑的谢飞发问,便听花太香哂笑道:“曹大家的巨着已传诵千载,无数女子将之视若闺中不可不读之书,风尘女子尤爱其中故事与诗词,区区一首《葬花吟》,她们无聊时能品,她们卖笑时能唱。你只是将所创剑法强套入诗词中,又何必高。
见已稍占上风,趁热打铁,赶忙以二十四节气花阵加紧攻势,徐徐积攒优势,图取胜势!
芒种花阵,玉簪已过了花期,花未开恰如簪头。
从花枝上脱落后,犹若箭失激射向谢飞。
谢飞本已被“花蟒”缠得挪步为艰,再有锐比麦芒的玉簪噼头盖脸打来,哪敢轻撄锋芒,只得退避三舍。
花太香摘下朵木芙蓉。
此花黄色花芯被六七层深红如舌的花瓣拱托直立。
将花梗置于双掌间搓动,花朵旋转着升入空中。
那一片片深红花瓣似罩冰霜,花瓣尾端渐趋变白,像是染了寒症之人的舌头。
整朵花似乎变得越来越沉,可旋转飞升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飞旋至谢飞三丈外,片片花瓣方才脱离花芯花轴,席卷向谢飞!
如此再三,花太香送了四朵木芙蓉,为谢飞布下无所不至的霜降阵,近一步限制其行动空间。
谢飞一退再退,当无处可退时,唯有绝处逢生。
他剑法一变,以鱼死网破的架势带动着芒种“花蟒”和霜降“飞霜”直朝花太香去处而去。
“随花飞到天尽头!”
花太香看明白谢香的嘴上咬着朵白蔷薇。
大半朵花都已爬满血色的白蔷薇!
谢飞一抹右侧下颚,果真有滑腻感,手上血迹与那白蔷薇的血色如出一辙。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中招的,感受了下身体状况,最少三天内无法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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