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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说与山鬼听(求收藏)
此内容m.htzyk.com首发 雄伟辽阔,豪华为天下极的燕云王府,柳湮生前的书房,唐三彩雕龙四足博山香炉,烟气从镂空的“山中”飘逸而出,将整个书房都笼罩如同仙境一般,香气醒神却不刺鼻,悠长淡雅。



正中坐着燕云王府现当家柳相生,李从义面色枯黄,面前放着一杯柳子袍坐在一旁,两边则是柳湮生前所收的诸位义子,领头的自然是甲胄常服都是白色的小兵圣徐江南。



这位面若冠玉,有书生意气翩翩儒雅却也头角峥嵘的白衣兵圣,拿着一份从幽州截获而来的密报,轻笑道:“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勤勤恳恳,毕恭毕敬的杨刺史,倒有这般宏伟远大的志向,可真是不可貌相啊!”



幽州刺史杨延和,是当年柳湮亲手从北漠悍将手中救下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报大恩,于府外长跪三天三夜,滴水不沾,昏迷前朗声一篇平安颂和治国表,惊动了李从义,被赞为是胸腹之间藏有经纬之能,治国良策的大贤,燕云王柳湮破格任命为幽州刺史,这一做就是十余年。



杨延和少时父母早亡,颠沛流离,被一老书生所救,聪慧好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年过十二便已经熟读儒家经典,烂熟于心。有治世救国,匡正庙堂的鸿鹄志向,辞师游离,准备南下参加科举考试,却被北漠游军裹挟难民,一同掳走。



幸而因为杨延和人美风姿,天生异相,腹有诗书气质出众,卓尔不群,才没有成为阶下囚,反而被招为主簿,没有丢掉性命,又有一谋生之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后被柳湮所救,拜为幽州刺史,才真正算是踏入了仕途,可以施展一身抱负。幽州在他的治理下,称得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因其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深受百姓爱戴和李从义喜爱,每逢佳节都要派人请到家中相聚,谈一些修身治国平天下的谋略,这位被太学宫称为绝无仅有的毒士常常感慨,



“介夫之才情,可藐视天下人矣!”



能让李从义有如此高的评价,当真是了不得。



刚饮了茶的燕云国士李从义微微一皱眉,放下手中热茶,从徐江南手中接过密报,看罢久久不语,长叹一声,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轻轻放在柳相生面前。



密报上如此写道:介夫愿拜东阳先生为师,为国为民,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国是何国?自然是黎原王朝。



李东阳,乃黎原当朝国师,华盖殿大学士,兼太学宫宫主,一品大员,又是上监国,位极人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上之上,当年轰动天下的“青衣案”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同时又是晋祥的老师,十年前那场诛杀案,自然也有他的身影。



如今杨延和拜他为师,其心思昭然若揭,就是为了进京为官,燕云十六州,在他眼里,有些太小了,且不是正统,他的愿望是辅佐明君,建不世之功业,能名垂青史,成为天下有数的权臣,那才是他杨延和真正的追求。



柳相生扫了一眼密报,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中猛地生出一股杀意,手指轻叩大紫檀雕蟠案,轻声道:“这幽州刺史的位置就如此轻贱不堪吗?他杨延和过于自大狂妄了,我兄长看重他,并不代表我也看重他。以为攀上李东阳这层关系,就能平步青云,前途似锦吗?以为在东京皇城天子脚下,就能高枕无忧吗?想借机脱离我燕云,撇清关系,以表忠心,以证清白?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把他从漠人刀下救回来的,又是谁让他坐上幽州刺史的位置的?若没有我兄长,他拿什么接近李东阳?去和京城的高官称兄道弟?看来他站的太久,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李从义平心静气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自认为要择良木而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十年没有大变故的燕云,也该出现几条吃里扒外的走狗了,不正好?若是燕云年年太平歌舞升平,没有在边境同北漠厉兵秣马,没有杨延和这种自称清士风流,日月可照的忠臣,那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当年初见杨延和我便知道他不是久居人下的人,如潜龙在渊,迟早是要一飞冲天的,但还是在想,这种人杰,若能为我燕云所用,那最好不过了,只是可惜啊!他终究还是觉得我燕云的舞台容不下他翻身。”



柳相生对此云淡风轻,只是轻点面前的密报。



五义子傅慈悲肥胖的脸上狰狞冷笑两声,抽出腰上的燕云刀,恶狠狠道:“既然这个狗屁杨刺史铁了心要去京城,那我就好心送他一程,不然山高路远地,不小心掉了脑袋,也寻不到京城好风水宝地不是!树大招风,财大招贼,义父给了他荣华富贵和高官厚禄还不满足,想要借京城那位扳倒我燕云,想都别想。清流忠臣,名士大儒?我呸,刀架在脖子上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一泻千里,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燕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自诩清流忠臣,胸怀天下悲天悯人,有碧血丹心天地可鉴,可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跪的比谁都快,那些个没有卵蛋的腐儒,大道理说得比谁都理直气壮,可不就是图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吗?当初高坐太学宫纸上谈兵,要以整个天下作为棋盘,诸国作子,指点江山的士子们,好大的气魄!眼高手低,坐而论道,也不见他们放出个响屁来,结果被义父一顿砍杀,什么狗屁格局都没了,到头来还不是我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他想要,我偏不让他如意!”



李从义恢复了往常的平淡,摆摆手道:“无妨,让他去吧。既然他觉得自己有经天纬地,匡正庙堂之能,就放他去京城搅一搅浑水,能搅浑了,那才有意思,不然也太无趣了不是。李东阳做那个位置太久了,也该下来了,他杨延和想要庙堂,想当权臣,李东阳就是他最大的助力也是他最大的障碍,清理不了黎原王朝的旧臣,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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