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净为了不被人发现踪迹,只对他说自己会离开,至于去往何处不曾透露,没有想到他过得如此的颓废。
抱着小花,林净净坐在广汉生对面的凳子,接过豹子递来的酒,给他倒了一杯。
眨了眨眼睛,头昏昏沉沉的广汉生不敢相信林净净竟出现在眼前,微微闭着的眼睛再次睁开,唇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你回来了!”
“我回来啦!”林净净扬声说道,举起酒杯,“我敬你!”
他连忙坐直了身子,可浑身无力,只得靠在椅背上,双手哆哆嗦嗦的,低头喝了一小口,几杯酒下肚,只见到她整个人越发的糊涂,脸庞红彤彤有如晚霞,脸上的笑容却依旧绚烂。
林净净的神色清冷,低垂着眼帘,只喝酒不开口。
“你变了!”他笑道,身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桌上,大睁着眼睛,不令自己入睡,直勾勾地望着她。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林净净难以理解眼前的男子的做法。只不过他如今诞言诞语,问不出所以然,之后让人馋扶着他,问道,“你现在住在哪儿?”
跌跌撞撞地往前,搀扶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他手指的方向突然改变,又指往另外一处,直至最后众人都懵了,谁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
他们愁眉苦脸地望着林净净,“将她送到我家里!”说罢,叫来一辆黄包车,只不过身后突然有一辆小汽车撞了上来,黄包车主正转身,伸手帮忙。
两人搀扶上去,瞧见车子来直冲他们而来,吓得叫了一声:“妈呀!”转身便跑。
其余的人也慌了,拖着广汉生闪到了路边,依旧哎呦一声,被撞的黄包车压过他的腿,疼得有一丝清醒过来。
黄包车被汽车撞倒,车子在他们身边停下来,见到眼前的女子,瞬间将不快的话咽了回去不敢吭声。
林净净显得惊讶,直望着她,陈阿娇同样如此,解开了身上的皮衣,丢到手下的手中,打量着醉倒的广汉生,蹲了下来在他的脸庞上用力一扯。
她想要制止已然来不及。
假面被撕开,露出了原先俊朗的面庞。
脸上变换了多种颜色,眼中几欲喷出火来,陈阿娇立刻站起,手指一勾,有几人赶忙地上前想要将人带走。
豹子匆匆地跑来,细小的眼睛瞪向众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我的门口抓人,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场子?”
举城谁不知道这是简战漠的,虽然气壮,可是心下不安,不敢对着眼前的女子。
众人都不安地望向了陈阿娇,既不敢前进,又不敢退缩,颇为为难。他们一左一右挟持着广汉生。
豹子转而望向了陈阿娇,“陈小姐,近来你天天来捧场,又怎会和一名小小人物过不去?他就是一个醉鬼,只会喝酒!”
再次瞟了林净净一眼。她的面上紧张,此人对林小姐极为重要,要是当着她的面被陈阿娇带走,少不得要挨一顿训斥
林净净也顺势开口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归根究底是我和你的过节,和他无关,你不要迁怒于人!”
“迁怒他?”陈阿娇冷笑一声。转而怒望向林净净,“都是你们两人做出来的好事,我一定要带走,一早发过誓,要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剜下来!”
她说得轻巧,不动声色,好似是件极为寻常的事情,就连豹子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远处,简战漠已经前来,下车后瞧见林净净在场,眼神微动,瞧见这眼前的情形,立时明白了过来。
“战哥哥,你来评评理,你说此人是个好人,要我放他一马,我立刻听你的话!”不远处的林净净的眼眸带着几分关切,不时地瞟向倒在地上对此一无所知的广汉生。
他上前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整,我们去跳舞!”
“不行!”陈阿娇异常执着,摇了摇头,“他和我不共戴天,寻了许久如今才见到,我要将他带走,你是不是不乐意?”
林净净也定定地望着他,好似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豹子,将人带走,只要离开鹂花宫,任谁处置都一样!”
豹子闻言眼前一亮,立刻命人将人抬走,可是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却定定地望着他的脸庞。极为为难。
“此人一连三天来捧场,要是被人得知我们如此怠慢待客,往后谁还敢来,算了,就算是要丢也等到客人离开的时候!”
明显是在拖延,陈阿娇眼见到简战漠眉目含笑,一直在等候,自己便转身吩咐下人看守着,伸出手和他携手走入内。
林净净怔怔地望着她们的背影,豹子暂且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打发走了!”
让人找来了冷水,尽数泼洒在广汉生的脸庞上。冷得浑身哆嗦着,酒也醒了过来,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四周的一切,心下疑惑为何在外面。
目光一一扫过,见到林净净时,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你回来啦!”
林净净感触万端,挑眉道:“对,我回来啦,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