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直盯着他,将人吓了一跳,定睛望去,试探地问道:“净净?”
迷迷糊糊当中,林净净坐了起来,瞧见他终于醒了,顿时抚着心口,神情松弛,“终于醒了,你知道吗,昏睡了一天呢!”
柱子头头昏昏沉沉的,摇了一摇,毫无作用,有气无力地问道:“我何时昏迷过去?”
“你一直都昏迷着!”
他欲言又止,不曾想到林净净竟会出现,开心不已,唇角紧紧地抿起,掩饰笑意。
她将窗帘掀开,刺目的阳光洒入,直照得他眼晴一痛,连忙闭上眼睛,待到适应了之后,才发现外面熙熙攘攘的。
窗户一推开,车流的声音钻入耳中,原来并非是黑夜。
“都已经是下午,现在伤口如何?”
他低下头来,因为刚刚的动静使得伤口浸出血珠,林净净也发现,赶忙站起来想叫医生。
柱子连忙制止,说道:“不必了,小伤而已。晚点医生会来处理的,你怎么会突然前来呢?”
“是香香打电话,我刚刚只是来看你一眼,你竟然醒过来,我就得走了,院中还有别的事情!”
她显得极为忙碌,面庞微红,气喘吁吁的,也不知为何,柱子有一丝眷恋,可是并未挽留,任由着她渐渐背影消失在门外。
与此同时,医生赶了过来为他打针,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现在香香小姐如何啦?”
“她正在生产!”
“什么?”激动下,手臂微动,使得针打偏了,疼得他直咧嘴。
小护士满脸怯意,呆呆地握着针头在一旁都快吓哭。
他赶忙换了个温和的笑容,“没关系,我皮厚不怕疼,还有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生产吗?为何现在就开始?”
“可能是昨日受到惊吓了吧,小孩早产,不过也不必担心,一大部分的医生都已经前去,她定然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都说妇人生产半条命踏进阎王殿,难怪林净净刚刚急匆匆的,他想着离开,医生却伸手用力地按住,起身严肃说道:“陈先生叮嘱我们要好好地医伤,你要配合!”
取下眼镜说得一本正经,柱子急了,一把推开他,“现在香香和孩子才是最为重要,再说,我只受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说罢便欲冲去,很快一阵眩晕感袭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医生接住,和护士将人扶到病床上,“别再逞强,好好地养伤才是正经!”
也不知道此刻香香是否害怕,林净净是否担忧,他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唇角扯了扯,面目无神。
等到人平静下来,医生这才离开,取下口罩之后回到了办公室,只见到一个女子坐在他的位置上,低着头正认真地写写画画。
打扮时髦的富家小姐,任何事情都新鲜,想尝试,就连医院里也当儿戏,他心中不快,大声叫道:“小姐,你坐错地方了,这是医生所专坐的!”
女子缓缓地抬头,他顿时将话深深地咽了回去。
瞧着陈阿娇似笑非笑,略带着恼怒的面庞,他立刻陪着笑脸,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赔罪道:“是陈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来,小姐,你请坐,请坐!”
陈阿娇才刚站起来,他忙不迭地说道。
斜睨了他一眼,陈阿娇目光定在他的病历单上,瞧着上面的两个字,旋即问道,“柱子现在的伤情如何?”
“肋骨上有裂缝,正在观察着呢!”
他倒命大,如此强壮的马不曾将她踢死,陈阿娇摇了摇头,黑森森的眸子直望着他,“他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不必那么用心。
还有你这是这儿的主任,为何不去盯着香香的生产,反而亲自为一个身份卑贱的人诊治?”
“那是陈老爷吩咐的,说那人救了香香一命,要对他格外优待,至于香香小姐嘛,已然得到了精心的照顾!”
他说得兴致勃勃,陈阿娇早已经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