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往前靠近一步,众人都忙不迭地跪了下来,“老爷饶命!”
旁边扫来了一眼,陈父寻来鞭子本想亲自动手,恐怕有失身份,将它交给一旁的下人,“每人三鞭,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虐待我的女儿!”
他气得胸口起伏,接过虎子怀中的孩子,将她抱回房间。
虎子跟在他的身后,陈父老泪纵横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狠心将香香母女抛至脑后。
让人召来早已经请好的奶娘,将孩子交给她,瞬间止住了哭声。
陈父抚着心口,放在桌上的手依旧颤抖,远远的奶娘安详的模样,他不禁想到了香香,“香香到底还是恨我的,不肯前来!”
虎子震惊地望着他,试探地问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你并不知情?”
“发生了什么事!”他紧闭着眼睛,靠在直背长椅上,“这两日我感染了风寒,一直在喝药呢!”
若是真病,房间里面怎会有别的女子,二人之间暧昧不清,虎子还不相信,当他的面不便戳破,这才点头。
看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到底心中不甘,“香香想来找你,可是却被人赶走,回去之后孩子又不见了,桩桩件件不是要了她的性命。”
“其中怕是有误会,到底如何,我一定会查明的!”陈父握紧了拳头,眉宇间凝着深深的不快,可是不肯在外人面前说女儿的不是。
“陈老爷好好的保养着身体。香香身边虽然没有丫鬟伺候,我们作为她的朋友,照看着她们母女两人也是义不容辞!”
他渐渐地起身,瞧见宝宝已经吃饱睡着了,便向陈父拱手说道:“母亲都快急坏了,孩子我要带走!”
“这个嘛!”陈父摇摇头,“你和香香说,往先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但是,孩子既然已经回来,也让她出院回家吧,家里侍侯得更加周全!”
可是虎子不敢妄下决断,“我只是个传话的,一切都让她自己抉择!”
临走之前看一下宝宝,她的睡容恬静,嘴角弯弯竟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心一酸赶忙别过头去。
“老爷,她笑了!”奶娘声音粗壮似男子,目光却是柔和的。
陈父赶忙弯下腰来,摩挲着她柔嫩的皮肤,“她跟香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几分像小姐呢!”
奶娘的话一出口,陈父的脸色瞬变,“孩子你先带着,不论谁前来,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肯离开半步!”
“是,老爷!”她抱着孩子下去休息。
陈父让人请来陈阿娇,她才刚回来,靠近院子时,不闻那个小短命鬼的哭泣的声音,还以为错觉,揉了揉耳朵,立即见到父亲派遣人前来。
下人早已经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陈阿桥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依旧对香香心生爱怜。
为了生孩子,她将自己灌得像肥猪一样,不知父亲为何要迷恋着她,自己为她寻来的女子憨厚老实,是她兄弟的母亲,一向对她言听计从,并且贤惠。
父亲身边正缺少这样的女子,还不等她介绍,父亲竟然看中了香香,这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并未见父亲愠怒的面庞。他在日光下垂着眼帘,挥笔写字,姿态潇洒从容。
她悄悄地靠过去,写得却是难得糊涂,心中一怔,待到最后写完,她连忙扶着手臂,“父亲的字大有长进!”
陈父细细地看了一遍,“难得糊涂,女儿,你怎么认为?”
“女儿觉得不以为然,任何糊涂的事情原本应该断绝,不健康的关系更应该让它消失。若是个个过得糊里糊涂,今天不想明天,就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女儿要强且好高骛远,陈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之前一直不肯承认,可如今,陈媚是你的新妹妹,往后你们姐妹两人相互扶持!”
“陈媚?”面色复杂,似笑非笑地望着父亲,“在你的眼中,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气恼的她立刻转身跑远。
陈父摇了摇头,为何到底她心中依旧有心结的,她的到来是为了弥补父亲原先的遗憾啊,女儿怎么会不明白呢?
许多年前,陈阿娇才七岁,最是懵懂无知的年龄,之前的岁月,母亲柔和的目光时时萦绕在她的身边。
父亲宠爱,当时她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可知道,那一年,母亲的肚子像是气球一样越来越圆。
父亲告诉她自己即将有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就连名字都为她取好了,他们幸福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也就在那时,陈阿娇渐渐地受到了冷落。
“我根本不需要弟弟或者妹妹!”
她常常偷偷地躲在野外,抓起地上的石头远远地扔去,扑通声响很快消散,湖面变得平静,呆呆地站在湖边。
几个月后,母亲生了孩子,大出血而死,妹妹也叫陈媚,身子太弱,很快随着母亲去了,她不喜欢妹妹,不是她,自己又怎会变成没娘的孩子?
终日与男孩子玩作一团,渐渐变成如今的模样,许多年了,好似过了一个轮回,父亲的心思依旧停留在十多年前,可她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