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扑了上去。
林净净的脸色大变,急忙闪避,身子撞在了桌子上,疼得她直咧嘴。眼前的香香身子虚弱,不知为何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一时间被这一幕惊呆,赶忙冲着站在外面呆住的枫儿大喊道:“别发呆了,赶紧将人扶起来!”
香香晕了过去,面薄如纸,“她不会死吧?”枫儿吓得手足无措,惊惶无比,“别瞎说,干脆这样,将柱子请来!”
左等右等,柱子前来时,医生已经为香香诊治。
“枫儿说,香香又出事儿啦!”望着依旧还在昏迷的香,林净净只觉得心中歉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二人才退出去。
轻轻地将门关上,问起当时的情形。
“我本以为陈父是不知道的,故意让人在他面前透露陈阿娇想将人送走,谁知道两人好似达成了协议,她并未反对。
那天打完电话,立刻回到府中,不曾想他们竟然已经偷偷地将人抱走,是一位穿着不俗的妇人。
当时奶娘追了出来,被人呵斥着才回房,她们一走,我迅速地跟了上去,不小心被陈阿娇的人发现。
他们手中带了家伙,我毫无把握之下,只瞧见她们的方向是往东而去!”
人海茫茫,若是离开又往何处寻去?
林净净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望着脚尖,打着圈圈叹气说道:“我们该如何向香香交代?”
“她将一切怪在你身上,本身也不对!”柱子深吸一口气,拍着胸脯,“香香那儿由我来搞定,可是孩子嘛……”
蹙着眉头,“怕是如今,只有陈阿娇才得知!”
“陈阿娇!”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林净净觉得整个人好似被她绑缚着,她不愿意再提起,再想起那个女人。
一次次,二人之间诸多冲突,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柱子眼前一亮,附在林净净的耳边。
林净净想了想,“那好吧,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陈父会对你提防!他们二人想要会面也绝难成功!”
“事情若不尝试,又怎知道?是否可行,很快就会得知。”柱子一扫刚刚的阴翳,唇角笑色有如窗外秋风猎猎中微晃的树叶。
院子里,秋光明媚。两人面对这桌子,望向了眼前陈父得保养得当的脸庞,香香想起昨天晚上,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多岁。
原先他们是老夫少妻,可是近来,她苦笑一声。
陈父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瞧见她竟带着一丝笑意,虽然隐含着几分苦涩。
他很快打开了话匣子,面色阴郁,叹声说道:“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为了孩子往后着想,只能够任由着阿娇。你们瞧着我表面风光,可是近来越来越失控!”
眼中泪光闪烁,眨了眨眼睛,依旧克制住,“养虎为患,如今我才深切地意识到,或许一切在你眼中看来只是托词!”
唇边的笑意渐渐地扩散,在香香的那张与年龄不符的苍老的面庞上,只觉得寒意凛然好事朔月的风雪。
她逼视着陈父的眼睛,“你将亲生女儿平白地送人,说得这般轻巧!”放在桌上的拳头青筋突出,眼睛分外的凌厉,分外的耀目。
羞愧得低垂头,陈父喃喃地说道:“你是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懂如今的情形,现在整个世界变天,反倒是陈阿娇这种人的天下,就算我曾经呼风唤雨,可现在毕竟老了。
我们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想要等她长大,不知猴年马月,那时候,你我已经白发苍苍,可是她的姐姐却如日中天。
她甚至大言直言说过,只要她愿意,只需要两指轻轻一捏,孩子便再无生还的机会,我答应她也是迫不得已,只要能够令孩子平安长大,再多的委屈再大的责难我都愿意承受!”
言辞恳切,声音哽咽,倒像是一位慈父,无可奈何之下作出的忍辱负重之举。
太阳穿过云层,微风吹拂带来丝丝的凉意,余光瞥向一脸凝重的陈父,香香的眼中闪过一丝期盼,不住地点头,“好好好,我相信!”
双眸流出几分期待,“可以告诉我,孩子到底送到哪儿去了?只要能够将她找回,我愿意独自一人将她抚养大,再也不踏足陈家半步。
你依旧是陈老爷,只是陈阿娇一人的父亲,我和孩子无需你们负担!”
眉心一动,陈叔满脸不屑,声音陡然严厉,“你在胡说什么?你生下的是陈家的孩子,并非是你一人独有,再说了,就凭你,又怎能够将她培养成大家闺秀?”
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无奈说道:“也是之前我一念之差,才有如今常阿娇的忤逆,使我们的小女儿无法承欢于膝下。
我将她托付在一户书香世家,凭着她们的教养,等到十几年后她长成大姑娘,必然会出落得亭亭玉立,到时候,自然会有你享福的日子!”
眸底含着滚烫的泪花,香香不住地摇头,伤心无助涌上心头,整个人站了起来,冲着他怒道:“我不需要往后的荣华富贵,只想和女儿呆在一起!”
陈父依旧不动于衷。
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神情冷笑,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