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更是震得耳朵生疼,小二担心打架,自己赶忙上前推着柱子,“先生,醒醒!”
他抿了抿嘴,头歪过一旁,大手一挥,“别烦我。”
小二没有躲开,这一掌挥得他脸庞生疼,强忍住疼痛依旧唤道:“先生,先生,有朋友来看你啦!”
一盏茶的功夫,他才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被缠不过,坐了起来,头抬起很快便瞧见了怒气冲冲的男子,还有不远处的林净净。
他揉了揉太阳穴,呆愣地望着眼前陌生的面孔。
瞧见他醒来,那人心中蓄满的怒气消散了几分,气哼哼地说道:“我住在隔壁,整个下午被你的雷声,大呼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睡,待到晚上还要工作呢。”
“不好意思!”林净净连忙上前说道,“寻常他并不如此,今日喝了酒,这段时间再也不会啦!”
那人并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听得他们所言才转身离开。
小二收拾着走了,林净净从保温杯里倒出来一碗醒酒汤,“这是常婆给你的,快喝了吧!”
头好似被人用铁锤敲击着钉子一般的疼痛,他很快将一碗喝完,擦了擦唇角的残渍。身子好似被掏空一般的虚弱,掀开被子下床坐在桌边。
为他将窗户打开,微风带着远远木樨花香微微地吹来。
他揉了揉额头,双手握着脸,如此狼狈地出现在林净净的面前,是他未及料到的。
“记得不久前还见到了你!”
“是啊,你也说了许多,好似有了烦心事,是在借酒浇愁吗?”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林净净。
“当时就不该让香香回去。”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的那一朵白云,低声说道,“如今的她几乎像是活在炼狱里,若是有陈父的宠爱倒罢了。
她的心思却在外间,现在主人不像主人,丫鬟不像丫鬟,竟被人欺负着!”
“原来你是为她喝醉的!”林净净想着柱子一向克制,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过。“我常常收到她派人送来的口信,每每在信中提及她一切如意!”
“那是因为不想再麻烦你啦,说自己女儿生下来,不是你,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的她渐渐想明白到底谁真正的对她好,不想再给你添任何麻烦!”
“香香真傻,真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会这样啦。”
“陈家既然不肯承认,又如冷落他,为何香香还不走呢?”
“陈阿娇好似为了报复,在她生出离开心思的时候,却一直恐吓着,说往后都是行云社的天下,不论逃往何处,到时候都是命运悲惨。
长久下来使得香香相信陈家将是最后的港湾,不论到了何处,都会遭受相同的不幸。”
陈阿娇可真是令人气愤,不光光在身体上折磨,就连心灵上也一并打击,只是可怜了香香,一次一次被他们父女两人哄骗折磨着,满足他们变态崎岖的心理。
眼见林净净难过,柱子在一旁安慰说道:“这件事情,香香没有告诉你是对的,作为朋友,着实不忍心见你为难!”
他的目光闪烁,像是看着林净净清丽的脸庞,又像是望着窗外得黝黑的屋脊。
“真正当我是朋友,就不会这般见外!”她轻叹。
陈阿娇如今确实如日中天,就连简战漠也难以与它抗衡,她做了商会的会长,一言九鼎,正是在事业上的成功,才使得她对香香变得包容,折磨时更是下狠手。
林净净后背涔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想办法让她离开!”
“你难道没听过温水煮青蛙吗?那是青蛙心甘情愿的!”
柱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青蛙相信那是舒适的港湾,就算我们说破了喉咙也不会听的!”
“若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眼见着天色不早,“你回去吧,改日我约香香前来。”
瞧了瞧时辰,确实不早,他起身穿上衣裳。
走到门口时,突然轻声说道:“蒋道诚心肠软,在你面前必定有求不应,可是在别的女人面前,他同样难以拒绝,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点了点头,蒋道诚是个好人。二人离开后便分道扬镳。
近日以来秋光明媚,天气暖得暖和,披着长及脚踝的尼龙大衣,提着小包,林净净前去拜访了汪东先生。
报纸上常有他的报道,他是一个有名的教育家。只不过近来时局动荡,使的他辞去了任何的职务。
按照原来的地址,林净净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老仆人,睁着浑浊的双眼疑惑地问道:“小姐找谁?”
“我找汪先生。”老仆人立刻将她让入,走过院子,这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期间再无别的仆人。
“家里就你一人伺候吗?”
“是啊,先生一生不曾娶亲,生活简单,我伺候了三四十年,一个人足以!”难怪过得如此清贫,屋子年久失修,看着显得落魄。
家具廖廖无几,就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