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声响,突然里面的电灯被打开,惊恐地回过头来,陈父阴森着面庞,站在门口,她忙不迭地上前,一把拉住他,“老爷,我找了你一天了,云贵出事了。”
被用力推开,她震惊地踉跄着后退,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陈父强强地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低声喝骂道:“不知羞耻!”
神色错愕,静静地望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哭,白白疼爱你许久,没有想到一直给我戴绿帽子!”
“老爷,你误会了!”她神色慌张,颤声道,“我没有!”
“你没有?”他逼近上前,“就连下人也看见你和他偷偷地在角落里面,两人打情骂俏,几年前,你们原本订婚了,因为没钱,双双地来到城中。
当时你唱着小曲儿,孤苦可怜的模样让我动了恻隐之心,从那时候起,你就嫁入我们陈家的门,甚至还将旧情人带在身边,真是一对狗男狗女!”
“不是的!”她的声音微弱无力,此刻跳进黄河也洗不洗不清。
她冲了上前,摇了摇头,“没有,我和表哥虽有定亲之实,可从来到城中之后,我们已经决裂。
我跟着你,和他无关,是他一心想往上爬,才说服我念往昔亲切之情,中间没有半点儿女私情,真的,我敢对天发誓!”
她忙地跪下来,抓着陈父手臂。
他忙不迭地将人推开,冷哼一声,“此时还将我当成冤大头,死了这条心吧,来人,将她赶走,往后不得在陈家附近出现!”
“老爷,你听我解释!”
芙蓉大声地喊道。
早被几位妇人死命地上前一把将她拽开,拖下楼梯,挣扎当中就连鞋子也掉了,打着赤脚站在外间。
被人驱赶着走在寂静的街上。
众人疑惑打量着她,芙蓉连忙用手背遮住面庞,低下头匆匆地来到往先云贵住的地方。
门已经上锁,辗转找到了房东。
“哟,原来是陈夫人啊!”可瞧见她一双赤脚拘谨的站在门口,头发凌乱时脸色瞬间一变,低声道:“今日这唱的是哪出呀?”
在一旁坐了下来,抽着烟斗。
“房东,云贵的房子还有半年才到期,怎么就给锁上了?”
“可不是吗?今天陈家的人发话,说他坏了规矩,往后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房子白白空着倒是浪费,还不如新招人来,陈太太,你这是?”
刻薄的眼睛死命地打量着她。
芙蓉咬了咬牙,轻声道:“当时他半年的租金是我付的,你能不能将门打开让我住进去,或者将钱退还给我!”
到手的银子哪有往外掏的道理,她从怀中摸了摸钥匙,瞧见她脸上的急迫又塞了回去,嫣然笑道:“哟,陈太太,你放着家里大好的洋房不住,来住这小破屋子?
你愿意,我们还不敢留呢。银子嘛,就连正主也没来退,你这算怎么回事?好啦,好啦,要不我让人将你送回到府上!”
“可是让我在这儿住上一晚总不过分吧!”
“那可不行,你是陈太太,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送客!”她开着一家客栈,瞬间将人赶了出去。
芙蓉被推下台阶,纤细的脚尖被石头磕到,疼得她直皱眉头,砰的一声门已经被关上,又气又累又急又苦,将耳环摘了下来,当了些钱,临时租下了一个小单间。
房东是个少妇,笑得喜气洋洋的,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一看就像是落难的贵家妇人,别难过,先在这儿住上,往后你的男人回心转意,再过好日子!”
一直宽慰着她。
芙蓉猛地吸着吸鼻子,感激地望向她。
躺在了硬邦邦的床上,浑身不自在,好似有无数的跳蚤在身上爬来爬去,自己觉得就连跳蚤也不如。
虽然将芙蓉赶走,林净净心中到底不自在。
才刚坐下,又站起来,来回地踱步着。
“常婆,当时你们为何从乡下来到城里?”
“过不下去呀,连年的灾荒,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被人夺走了,每日半饥半饱的去干这重活。
这倒罢了,可孩子能总不能够让她们也饿着吧,城里再如何也能够吃上一碗饱饭,当时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走了,看来芙蓉和云贵也是如此吧!”
这般一来,对她们的嫌恶倒少了几分。
林净净摇了摇头,“再如何她也不应该做坏事。”
“什么做坏事,你知道吗?想要做一个好人得有多难呢?为了生存,个个都拼尽全力,总会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说起来芙蓉也即可怜,她的家离我家村子不远,靠近群山,不可避免地被山匪骚扰,别说年轻人,就连老人也呆不下去,宁愿背井离乡客死他乡,也想要出去谋生呢。”
叹了一口气,林净净将电话打给了虎子,谁知道接电话的竟是简战漠,一时间变得沉默,想挂电话时,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