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叹口气,继续道:父亲想寿终正寝,不想死于非命,且是一名女子之手,只有在我的眼皮底下,父亲才放心。
好了,反正你与林净净仇深似海,毫无指望,为何关心起她的祖母,父子本该同心才对,别再说了!”
吱吱呀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父亲紧闭着双眼,不肯再开口。
简战漠显得为难,来到外边,葛老头忙地上前打探,连连顿足道:“我就知道会是这般结果的,其实你父亲也是多情。
自从方婆离开,他颓丧许久,往先只说兄弟如同手足,妻子如同衣裳,没了一件换过一件新的。
方婆年轻时,美艳得像是一朵花,人见人夸,人品格端雅贤淑,是个大家闺秀,大帅一直对她情有独钟。
当年,人人都认为他会处置那名书生与方婆,谁知道竟选择成全,令众人都无比感动啊!”
深深的叹息,百思不得其解。
祖父近来奔波,熬白了头发,虎子劝说他前去歇息。
简战漠依旧双手撑着栏杆,望着硕大姐华丽的吊灯,虎子悄悄来至身后,“祖父年龄大了,絮絮叨叨,说的话未必属实!
“多年前,老爷对方婆颇有感情,几十年过去了,中间又有着天大的恩怨,在浓厚的感情,早已经淡如水。”
“我总觉得父亲有深意!”
想到林净净正在等候,简战漠便独自下楼。
门前不远处,见到花坛前来回踱步他的身影,她顾不上被发现,急急地冲了上前,“我的祖母呢?现在如何?他同意放人了吗?”
瞧见简战漠摇了摇头,顿觉失望,眼中闪着熠熠的星光,“既然如此,那么我愿意替代祖母!”
不由分说,径直往里闯去。简战漠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恼怒地瞬间抽回,不满地瞪着他。
自知唐突,便将手插回了口袋,“你真的很想去见他,我带你去!”
且随着他。再次敲门后,里面毫无声息,将门打开,简战漠冲着她直点头。
咿呀的声音充斥着房间,简父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厚重的窗帘拉上,留下的空隙的阳光微弱,照着脸庞上斑驳的泪痕,他竟哭了。
原本准备的一腔豪言壮语顿时偃旗息鼓,瞧见他眼角沁出了泪珠,心中百感交集,。
腾的一声坐起来,见是林净净后,简父立即怒而望向门外。
门紧紧地被关上,林净净轻声道:“是我偷偷地潜入进来,替祖母向你请罪!你不过是想除去她而已嘛,我替代她,不论如何,让你处置。”
“不论说什么,你都听从?”
林净净重重地点点头,沉声道:“只要你放过!”
“好,很好,难怪,我一直看你更有一种亲切感,果然是故人的女儿,是天作之缘,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上前细细地打量着她。
她听得莫名其妙,神色笃定,静静地回眸望着他。
“你的模样让我想起你祖母年轻和你相似的面庞,同样的性格,在你和陈阿娇之间,我是实在偏向你,因为你身上有她的影子,老天眷顾又冷酷,让她留在身边多年,却并未发现!”
林净净不愿意见到他虚情假意的面庞,冷冷道:“你令她失去所有的亲人,令我们骨肉分离几十年,如今,为何能够平淡的说出这些话?”
她渐渐理解祖母的痛苦,她的仇恨,甚至望着眼前的简父的面庞,生出了浓浓的恨意。
简父摇头叹气道:“果然任何都会相互影响和传染的,我们之前的相处,让你明白我并非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可你的祖母一来,你便不再坚信。
瞧着我的面庞便会想起你的祖父及父母的仇,好吧,我们不谈交情,只讲眼前!
就凭她多次谋害未遂,怕是余生都得待在监牢里,你若想救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嫁给简战漠!”
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林净净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那辈子的仇恨已是如此,可你和简战漠不同,你们也有感情深厚,相互喜欢彼此,你们二人结合,可以化解上辈的仇恨。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回去好好的考虑吧!”
重又扶着躺椅躺了下去,闭着眼睛不再开口。
林净净揉了揉额头,她没有听错,这算什么条件。
待到外出时,瞧见简战漠后,脑中顿时想起那番话,定是他的主意的,狠狠剜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虎子跑上前来,可是林净净紧闭双唇,上了人力车也不再吭声,他急得连连跺脚,“到底说了什么呀?也不也一声不吭的,真是让人急死了!”
瞧见简战漠待在远处,迷茫的神色看来也是一无所知。
他反而回头安慰着。
“人到底关在哪儿?”
虎子异常为难,低声道:“爷爷正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