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寒瞬间变作苦瓜脸,唉声叹气的道:“少爷,小人刚来泉州不久,家有婆娘要养,下面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对了,房子还是您给添置的,小人真没钱,只能把这条命给您了。”
封知平眼泪都笑出来了,暗道老牛还真是个人才,拍马屁都这么别具一格,比直来直去的吴东强太多了,不愧是军中混出来的老油条。
“行了,把你的命好好留着吧,我还指望你给我多办几年事,别随随便便就卖了。”拍拍牛春寒的肩膀,封知平笑道,“对了,你家嗷嗷待哺的孩子好像只有一个吧?我记得你大姑娘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怎么样,说没说亲事,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
前半句牛春寒还在感动,后半句连连打了个几个激灵,抬眼瞅瞅封知平的表情,垂下眼皮苦笑道:“少爷想见随时可以,但我家姑娘其貌不扬,紧随我,跟院子里这些妙龄美人没法比,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见了,免得污了您的眼。”
封知平气笑,瞪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我是那意思吗?我是想见见她的人,问问她的喜好,了解清楚后好看看能不能帮她凑成一份好姻缘,你个老东西竟以为我...吗的,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那种人?
色鬼?纨绔?控制部下家眷加强对部下掌控的阴人?
牛春哪敢问,连连陪笑不肯接腔。
说话间,两人走到无忧阁门口,两个低等丫鬟老远见到两人形貌早已盈盈下拜,垂着视线始终没多看两人一眼。
这是青儿梅儿平日调教得好,也是封知平的功劳。
自打得知其貌不扬的牛春寒是位先天,院子里的姑娘们瞬间将他视为天人,原先进出可能还有托大拿架子的,现在别说正眼看,多靠近一步都不敢。
提起这件事牛春寒就心里苦,虽然原先确实有些高等侍女态度比较倨傲,可他其实蛮享受的。
他生于农家,五岁时遭逢天灾家里死得只剩他一个,眼见五岁的孩童就要流浪行乞,正巧碰到赈灾的封家军路过,一个什长见他可怜便将他收养在了身边。
在那位什长的调教下,他识字习武一点没落下,什长见他潜力不俗是个可造之才,便甩出几十年没卖过的老脸求自己一位做教头的老友收他为徒,满十五岁后又顺理成章的入了封家军的行伍,就这样一点点成就了如今的他。
在最好的年龄段接受到了寻常人家孩童根本享受不到的教育,他无疑是幸运的,更幸运的是赤剑侯拆分封家军时没有将他剔到另一支由封家旁系掌管的队伍里,留在了自己麾下。
他是幸运的,但他也有愁闷,最郁闷的就是自己的老婆。
他只有发妻,没有妾室没有通房,不是养不起,而是老婆不让。
至于他什么这么听话,哪怕功至先天也不敢跟老婆说一个不字,原因很简单。
首先,他媳妇儿真的很好,除了不让他纳小其他有求必应,为了他甚至敢违逆自己的父母,人前人后都给足了脸面,而且还给他生了一儿两女三个漂亮娃娃,他哪好意思张那个嘴?
其次,他媳妇不是别人,正是他恩师的独女,他养父的干闺女。
牛春寒心里苦,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军队里打滚的男人,要知道天下最荤的两个地方一个是青楼另一个就是军队了,平时同僚们约酒饮乐他去了只能干瞪眼,那滋味比和尚跟前炖肉还惨。
他想过偷偷放纵上那么一两回,反正同宴的不说就没人知道,奈何他过不了心里两道坎,一是对老婆愧疚,二是岳父义父两位爹在封家军的“熟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哪怕摸个小手,不等天亮家里就知道了,三天内养父家岳父家也就全知道了。
上班一群糙老爷们人,下班一位温柔的“悍妻”,牛春寒快乐并痛着,直到自己的新主子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第一次进无忧阁,他眼都傻了,不是没见过这么姑娘,而是没见过这么多貌美妙龄的良家女子,当时他就感叹少爷的眼真“毒”。
他不知道的是,眼毒的不是封知平,而是封知平的老子娘。
封莫修的眼光自不用说了,盛夫人也不愿找些品貌差的伺候自己的宝贝独子,于是两口子一合计,挑人的标准就归结为三点——好看,听话,勤快。
至于封知平会不会坏了“家规”做出点什么,那都是以后的时,当的封知平才四岁,早着呢。
主子院里的人不能动,但能看啊!
如同进了天府之国的牛春寒毫不客气,摆出最斯文的做派挨个问好结识,连嫁了人的也没放过。
他不是色狼,查底是封知平的命令,他只是在执行的过程中借工作之便养养眼,两不耽误。
殊不知他的眼养的太过了,小的还好,只觉这个爷爷很热情,那些到了出阁年纪的女子却厌恶得紧,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不是好人,暗暗埋怨少爷什么眼神,怎么收了这么个部下。
所以梅儿那天告状是顺理成章的,就算封知平不提,她也想找机会告上一状,让少爷好好治治这个为老不尊的老色狼。
封知平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牛春寒的底细他都知道,暗笑老小子憋疯了,竟然借工作之利大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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