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少爷吗?别说这里不是天听监,就算是,你又有何可惧?你父亲可是赤剑侯,天元谁不知道世上只有人怕他的份儿哪有他怕人的份儿?何况这里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虽然也收集情报,但不是重点,只是顺带的,这里的主要作用是联络和接应,以备不时之需,说白了就是个安全屋。”
封知平才不信呢,瞪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六殿下,你看小人可傻?”
游景涟气结,反瞪回去:“你看我像骗你的样子吗?你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封知平重重一哼:“你骗我还少?骗我来这儿请吃请喝,这些年少说在你这儿砸了两万多两,光那次争粉头就花了我六千六百两雪花银,你还敢说没骗?”
游景涟尴尬的咳了咳:“呃,这个不算,除了这个,其他的我可骗过你?”
见封知平眼一瞪又要张嘴,他又赶忙拦住,继续道:“实话告诉你,醉锦楼起初确实是个情报点,隶属天听监,但后来分出来了,交由皇兄打理,天听监不再过问。”
封知平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我呗。”
游景涟放开手,拿过封知平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干,表情很是复杂。
“这种行当消息广来钱快,但毕竟不光彩,世家名门都不愿插手,就算做也是转七八道弯托于他人,这样即便出事也可以撇得一干二净,何况我们皇族?我皇兄贵为太子,为人方正,自是不会经营这种营生,可他还是接了过来,并直接打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那...”
封知平明白了:“睿王,你是说太子接手这份产业是为了对付睿王?是因为那场刺杀?”
游景涟阴着脸沉默半响,轻轻点头:“没错,就是因为那场刺杀,因为我那位‘好’四哥。虽然有天元剑佐证,但当时有很多证据证明那场刺杀就是四哥的手笔,是他出钱请黄泉安排的行动,甚至...”
游景涟忽然打住,转过头深深看了封知平一眼,压低声音咬牙道:“甚至有证据证明,他不是雇主那么简单,他才是黄泉真正的主人,整个黄泉根本是他一手创建的!”
“什么?!”封知平震惊。
虽然有人猜测过黄泉之主另有其身,很可能是位身居高位的当朝大员乃至皇族,在刺杀事件后更是将矛头对准了饱受嫌疑的四皇子游景恩,可这些都是猜测,是没有证据的无稽之谈,不成想今天竟从游景涟这位当事人口中听到了佐证。
黄泉是睿王创建的?
天呐,他想干什么?
铲除异己,颠覆朝统?
嗯,颠覆朝廷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本身就是皇子,只要能继位整个天下顺理成章都是他的,他没必要自找麻烦把局面打乱,主要目的应该只是铲除异己,而最大的异己无疑是...太子!
那他刺杀游景涟做什么呢,要杀也该杀太子才对啊!
游景涟看出封知平眼中的不解,长叹一声,苦笑道:“那段时间因为跟詹家议亲,父皇见我比较频繁,对我和颜悦色夸口不断,目的是让詹王点头,但落在其他人眼里...老弟,哥哥我虽不羁,但终究是个皇子啊!”
封知平默然。
是了,皇子。
游景涟再不成器,再不着调,他也是个皇子,就如自己的两个庶兄一样,都是有继承权的。
而他比自己的两个哥哥要好的是,他是嫡出,生母是当今皇后,与太子一奶同胞,自己的两个哥哥若要争爵还可以拿嫡庶攻伐,他却没有这层顾虑,论正统,众皇子中除了太子就数他最正!
前有太子这位劲敌,后面若再多个根正苗直的六皇子出来,两兄弟联起手一致对外,他四皇子还哪有活路?
若有游景涟是个有野心的,或者是个蠢的都还好,使点手段挑唆一下未必不能弄场兄弟阋墙的好戏,可偏偏游景涟无心皇位,人还聪明,万一真改了散漫的习气打起精神专心政务,他四皇子再有手段也没用,挑唆不成反还可能惹一身膻。
最明智的办法是适当拉拢尽量让六皇子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但难度实在太大。
游景涟是个性情中人,这种人在面临抉择时往往都会感情用事,而非利益考量,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欺负他能坐视不理?
最可怕的是,若婚事真的议成了,那游景涟的背后就多了个詹家,其威胁性直逼太子,甚至胜于太子,毕竟文官再多也只能动嘴,哪有兵权来得实在有效!
四皇子心里苦,自己这位六弟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还亲近不得,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杀!
六皇子死了,詹家的威胁就解除了,太子断了一条臂膀,自己的前路少了一块大石头,一应罪责全推在黄泉身上,只要查不出自己跟黄泉的关系就万事大吉,简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封知平越想越惊心,后背全是冷汗。
他突然又想到一层,黄泉,皇权,难不成这就是睿王的目的,借黄泉之名疏泄自己的野心?
细思极恐,不敢再想,封知平使劲晃了晃脑袋,拿起空杯又放下了,直接抓过一坛新酒拍开泥封灌了起来。
游景涟拍拍他的肩膀,叹声说道:“那次之后,我身边的人换了个干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