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封莫修搂得更紧了,傲然一扫楼外,“我搂自己老婆,天经地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谁想笑让他们笑去,他们那是嫉妒,嫉妒老子娶了个好老婆,又贤惠又漂亮!”
盛樰气笑,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把年纪了还说这种浑话,也不嫌丢人!赶紧放开,听到没有?”
“不放!”
“放开!”
“就不放!”
“我...”盛樰无奈,心思一转冷笑道,“不放是吧?行,那你搂着吧,也就今晚了,往后一年您就和两位姨娘好好相处吧,争取开枝散叶,再生几个娃娃出来。”
封莫修一愣,瞬间牙疼,无奈之下只能不情不愿的松开手,一脸讨好的抚平盛樰衣衫上的褶皱:“夫人别生气,你误会了,我是看你衣服皱了,给你捋捋。”
盛樰无语,不理他,转过头发现台上的乐师和舞娘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一动不动,很是诡异,不解道:“他们怎么了,怎么跟中了定身术似的?”
封莫修冷笑:“他们啊,做错事,罚站呢。”
“你搞得鬼?”盛樰明白过来,本想求情,但想想这些人竟敢阴谋设计自己的夫君,险些害夫君受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那就多罚一会儿,让他们站够一晚!”
封莫修笑了,不顾盛樰挣扎,亲昵将人搂住,使劲在秀发上蹭了蹭:“樰儿,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是的,他最初看上盛樰就是因为这一点。
盛樰跟其他大家闺秀很不同,不像簪缨世族的深闺里养出来的姑娘,倒像是江湖人家的女儿。
她天生一副侠骨,为人方正,恩怨分明,懂得“以怨报怨”“有错必罚”但不会太过,心不会太狠也不会太软,可谓既有江湖女子的豪气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娴淑。
最让封莫修欣赏的是,她会维护家族名声,但绝不会一味维护而放弃、改变自己的立场,尤其是在违背常理的时候,所以初遇时她才会直面一群纨绔,不哭不逃只跟他们讲道理,见道理讲不通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一根晾衣杆挥杆就打,并且在得自己相助后,“仗势欺人”的追了人家足足三条街,直至跑不动了才罢休。过后人家上门赔礼还被她一口回绝,坚持让那些人向被欺负的正主儿赔礼,否则决不罢休,闹得几家人尴尬万分,她父亲怎么劝都劝不听,最后还是她爷爷盛中章那个老家伙发了话,引经据典一顿圣人云把几家人臊得灰头土脸,又含蓄的表示自己近期一直在跟圣上讨论年轻一代的心气风气,这才把几家人彻底“说服”,遂了她的心意。
封莫修当时也在场,本是瞧个乐呵,没想到有意外之喜,也是由那时开始他真正注意到了这个女孩,直至今日他仍然就觉着,不顾一切软硬兼施的把盛樰娶回家,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就像现在,换成别的贵妇,很可能会碍着种种原因劝他“以德报怨”,彰显他赤剑侯的气量,提升自家的风评。
可她没有,她跟他是一条心的,什么大度什么风评哪有她夫君重要,何况此事还险些殃及到她的宝贝儿子,就算皇帝在此下了圣旨她也绝不会放过这些人,哪怕抗旨。
而她又是心软的,不像那些心狠的贵妇,在决定不“以德报怨”后会决意全部打杀以振声威,在确认丈夫和儿子没有受伤的前提下她才动了恻隐之心,顺着自己的话头,用“罚站”这种不咸不淡的方式作为惩戒,还贴心的加了“一晚”这个期限。
回想心神动摇时自己的所思所想,封莫修愧疚无极。
什么替代,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虽然气质、谈吐以及相貌上确实有些许相似,但本质上根本不一样!
她爱自己,但不够信任自己,或者说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爱他,所以她走了,为了所谓的“对大家都好”,为了所谓的“大义”,走的很决然,再也没有回来。
盛樰也爱自己,比她更爱,因为她能完全信任自己,敢把自己完全托付过来,这是那个她永远做不到的。
就像方才,自己心神失守露了火气烧到了她,她平素最怕疼了,可方才却一声没吭,一门心思的安慰自己,混不顾自己能不能及时醒转,会不会控制不住将她烧成一捧黑炭。
封莫修想想就后怕,同时又难言的心暖,二者交加的结果就是悔疚感更重了,他情不自禁,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个狼心狗肺的封莫修,你他吗到底在迷茫什么?
你老婆明知道你心里有一块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地方,知道你未婚先纳了两房贵妾,还生了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却从无埋怨,甚至连问都极少问,成婚生子,持家教子,乐呵呵的过到现在,作为妻子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替代?
真爱?
这种矫情酸臭的糟烂念头是你该想的事儿?
什么是真爱?
真爱是真的牵挂你愿意为你付出的人,但这个人得有私心,不能无限度的付出和妥协,她得能坚持留在你身边,坚持绑着你,否则那就成博爱了,碰到点事儿就秉着“为你好”的念头把你往外推,那叫真爱?
呸,有人觉着是,老子绝不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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