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寒回道:“她们在后头,由咱们的人和‘六公子’的人一同护着,属下放心不下您,所以先行一步。”
言罢转头看向剑客,又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色厉内荏的纨绔,寒声道:“紧赶慢赶,属下还是来迟了,让您受了惊吓,这些人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大胆!”公子哥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挺胸背手傲然道,“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是...”
“孟家的外甥,唐海对吧?”封知平替他说完,咂咂嘴,“听说你还有个字叫清秋?哎呀我去,你知道这俩字凑一块什么意思吗?我看你应该叫春节。”
牛春寒很知趣,茫然问道:“为何叫春节?”
封知平大感满意,哼笑两声道:“这都不明白?春节放炮,劈里啪啦的又响又亮,多像他这个混账?”
“原来如此,少爷学富五车,属下叹服!”
牛春寒捧臭脚向来不遗余力,丝毫不觉笑话有多冷,而唐海已经气炸了。
“你,你竟敢...你们竟敢!仇兄,还等什么,给我教训他们!”
仇风暗暗叫苦,他不过刚化元的修为,根本探不出牛春寒的深浅,但也知道此人自己绝对无法匹敌,哪还谈什么教训!
别说教训,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一股惊人的气息威压团团笼罩着他,同时剑上还源源不断的传来一股股暗劲,他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暗劲破体,内力和气血在以缓慢的速度翻腾起来,之所以缓慢并非他抵抗的结果,而是对方不想,只要想,人家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教训?
在这种高手面前,有命活就不错了,教训个鬼!
“仇兄?”唐海发觉不对,唤了两声仍没有回应,心里一个咯噔,权衡利弊立刻转了脸色,拱手道,“这位贵兄,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我们各退一步,交个朋友可好?”
呵,能屈能伸,这小子可以啊,没想象中的蠢。
见封知平笑而不语,唐海眼神一闪,略带阴沉的道:“贵兄,这里是京城,我看你应是刚来,人生地不熟,日后行走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贵兄以为然否”
“嗯,有道理。”封知平点点头,为难的看着唐海,“可是你不够格啊。”
“你!”唐海大怒,一甩手大声道,“我可是...”
封知平懒得听他叫嚣,挥挥手吩咐道:“有一个算一个,该怎么办怎么办,死不了就成。”
“是!”牛春寒干脆应命,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一群人脸色狂变,没想到仅片刻功夫双方的处境便以转变,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可哪里快得过牛春寒?
封知平懒得看以大欺小的烂戏,走回傻眼的书生跟前蹲下身,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干嘛呢,眼都直了,伤着脑子了?”
书生一个激灵回过神,看看鬼哭狼嚎的纨绔,狠狠咽了口口水,再看封知平,眼中感激之外,赫然多了几次疏远和畏惧。
“瞧你吓的,我又不吃人!”封知平扔了个白眼。
书生发觉自己失礼,赶忙爬起身弯便要下跪:“多谢...”
“别,别跪!”封知平将他拽起,皱眉道,“你是读书人,听说参加了今科,不日便要开榜,你跪了我,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利。”
书生一怔,没想到封知平知道的这么清楚:“兄台也是举子?”
封知平哑然失笑,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瞧我像吗?”
“像!”书生斩钉截铁。
封知平大笑,回头冲暴打宵小的牛春寒得瑟道:“老牛,听听,人家说我像举子,看你以后还敢埋汰我没文化!”
牛春寒想哭。
少爷,我何时说过这话了?
无奈不敢回嘴,只能认下,于是乎,惨叫声更凄惨了。
回过头,封知平笑道:“我叫封知平,不是读书人,跟他们一样是个命好的富家子,不过我不爱仗势欺人,欺也欺负罪有应得之人,所以呢总的来说我是个纨绔,但是个好纨绔,很高端很上等的那种,明白吗?”
书生看看他身后,深有感触的用力点头,拱手道:“小生邹荀,昌平郡楚州人士,见过封公子!今日得公子相救,小生无以为报,请受小生一拜!”
听到他是昌平郡人,封知平顿时又亲切了几分,微笑着受了他一礼,待他起身后佯装怕怕的拍了拍胸口:“你说无以为报,我差点以为你要接着说以身相许,吓死我了!”
邹荀被逗乐,笑时牵动伤口又丝丝的抽起凉气,封知平不禁暗暗感叹。
无门无势的穷书生进京赶考,真的是太难了,但凡有点门路,他也不至于落魄到来茶馆跟人赌棋过活。
要知道赌这个字,有钱有势的沾叫雅兴,没钱没势的沾叫恶习,就跟他老子逛青楼和他逛青楼一个道理。
而读书人最重名节,尤其他这种待榜的举子,传出去影响名声不说,甚至会影响你在榜单上的位置,以及上榜与否。
想到这儿,封知平决定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