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十九年的秋天,就曾下过这样一场雨。
正是在这淅淅夜雨之中,有两位少年剑客,来到一个叫“杳梦楼”的地方。
此地,乃是京城最知名的几家青楼之一,可说是生意红火,夜夜笙歌。
当然了,少年来此,并非寻欢作乐,而是有事要办——今夜,林元诚和令狐翔与一位掮客约定了,要到这里来谈一笔买卖。
“唷!今儿是什么风把二位如此俊俏的公子给吹来了啊!来来来,姑娘们快来招呼着!”且说这杳梦楼的老鸨,一见小林和令狐迈步进门儿,就凑上前来,媚笑着夸了这么一句。
她话还没说完呢,附近便有四个姑娘闪电般朝着二位少侠围了上去。
这四位,可都是专业人士,在一阵看似“送豆腐给人吃”的、勾肩搭背的操作中,她们已对来者进行了一番快速的“摸索”。
短短几秒过后,她们已经摸清并用眼色告知了老鸨“这俩货身上并没有多少银子,不过有没有银票就不知道了。”
而老鸨在得到这样的反馈后,心里自然也开始犯嘀咕……
仅论判断很重要的工作。
“二位……”那老鸨心里虽已起了怀疑,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很快便又开口试探道,“有熟识的姑娘吗?要不要我去帮你们叫来?”
“不必了。”令狐翔回道,“我们是约了人,在此见面。”
“哦?”听到这个回答,老鸨那悬着的心反而稳了不少,因为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如果这俩小子不是来消费的,而是来跟人谈什么事情,那他们身上没什么钱,倒也解释得过去。
“却不知,二位约的人,高姓大名啊?”老鸨又接着问道。
“此人姓法,单名一个宁字,不知他来了没有?”林元诚这时应道。
老鸨一听,便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位姓法的大爷,今儿下午就来包了一间房,还叫好了酒菜,说是约了人,让她见到了便带过去。
“哦……”这一刻,老鸨又稍微犹豫了两秒,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先装个傻,试着从眼前这俩小伙身上榨点好处出来再回答他们。
但她随即又一想这两人年纪轻轻,未必那么通晓人情世故,假如读不懂我的暗示怎么办?再者,他们也没什么了房门。
然,屋中的情景,却让他们有些意外。
此时这“星临阁”内,一张大圆桌的周围,坐了有十多个人,且这十多人已然把桌上的酒菜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些许残羹冷炙。
这跟法宁事先与他们说好的“届时我会单独赴宴,与二位边吃边谈”可是有挺大出入的。
“你就是林元诚?”还没等小林他们表示疑问,桌边倒有一名男子先开口了。
小林和令狐看向此人,只见其着一身玄色劲装,手持佩剑,形貌气质皆粗犷雄豪,一看就是个江湖老手。
故小林也用江湖口气回道“在下正是,却不知阁下……”
“怎么?大名鼎鼎的‘伏虎剑’贾沙白……你不认识?”还没等林元诚一句话说完,桌边的另一人就如是打断道。
“阁下又是?”林元诚这会儿已经对对方的态度有点不爽了,不过他还是沉住气,又对打断他的那人道了句。
“我?哼……”那人冷笑一声,“我乃‘落寇剑’郑自器。”
“哦~”听到这里,令狐翔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赶紧轻轻用肩膀碰了碰林元诚,示意后者继续保持结果到了地方却发现已经被别人截胡了,且截胡那人也没有对你白跑一趟有任何歉意,直接就让你滚蛋。
这事儿无论怎么说,都是对方不占理啊。
但眼下这贾沙白却偏偏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江湖。
江湖就是由无数这样的事情组成的,实力、名声、面子、巧取、豪夺、厮杀……恰恰是这些“不讲道理”的人和事,让江湖如此精彩。
若大家都规规矩矩,那何来那么多恩怨情仇的故事呢。
“法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林元诚这时已不再理会贾沙白,而是看向了法宁。
这位法宁法先生,也算是黑白两道上都小有名气的掮客了。
其年龄、出身、武功……一概不明,人们只知道他大约在二十到三十之间,样貌比较显老,一般以商贾打扮示人,且业务能力颇为神通广大。
而林元诚和令狐翔能跟法宁搭上线,也属偶然……
只因双方前几日在宝源客栈偶遇,当时林元诚和令狐翔正在聊寻找兵器的事,法宁在旁边桌上吃饭,刚好听到,随即主动加入他俩的谈话,并表我是无能为力的。
“哦,也就是说这十位……是临时见宝起意,想强要是吧?”林元诚听完这话,便用总结般的语气念道。
他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自然都听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不给面子”的、挑衅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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