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芒闪过,热血喷涌。
不可一世的恶吏王哥儿已经身首异处。
船内余下的二人,眼见着王哥儿倒下,急急出来想要瞧个清楚。
已经翻身上船的陆青舟见势再次捏诀,灵海中不多的灵气,翻涌着穿过经脉,送入了青蛇体内。
青芒再起,不大的甲板上又添两具无头尸体。
“呼”
“呼”
“呼”
陆青舟多日练习,也仅能出得了一剑,今日情势所迫,出了两剑,丹田和经脉已是胀痛难忍,收好青蛇后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如此过了一刻钟,陆青舟才有所好转,急忙去察看张策,待发现张策只是晕死过去后,便开始打量起四周。
四个官人,三人被枭首,一人被咬断喉管,血流遍地,低洼处血稠似蜜。
说来也怪,虽是第一次杀人,但陆青舟却毫无不适,看着这修罗船景,只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心中想着,这船如此模样,只能弃而不用了。
抬头辨认了下方向,陆青舟携着张策,跃入水中,坐着青蛇快速离开了此地。
只剩下这只孤舟在江中飘飘荡荡。
有道是:
江心秋水幕,
怒剑为谁出。
若无霹雳心。
何以止杀戮。
………………
“策儿,这是你的堂弟张友,你阿爹传信回来,张友的父亲战死,日后他便与你住在一起了。”
“可是阿娘……”
“莫要多说,我知你性子冷僻,但这事由不得你。”
………………
“大兄……”
“你只是与我同住,无需叫我大兄。”
“好的,大兄。”
………………
“大兄,你哭出来吧!我阿爹战死的时候,我也是大哭一阵就好多了。”
“大兄,阿娘骂我驽笨,说你日后定有出息,她投井前让我日后跟着你。”
“大兄,我已经认定了你,这一辈子你都是我大兄。”
………………
梦境中的往事在一片血色中戛然而止,无声的泪珠滑落下来,张策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不过眼底毫无神采,只是望着房梁一动不动,直到朝阳照进了屋内,爬上了床头。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师,你醒了!!”
许是说话之人语气欣喜,感染了张策,让张策眼神焕发了些神采,转头望向了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陆青舟。
“青~”
张策不知多久没说话,欲张口招呼却发不出声来,急急吞了口唾沫。
“青舟,你……”
声音依旧有些嘶哑,但足够陆青舟听清了。
“老师,你莫动!前几日我得了消息,说你被困在蚁城的牢狱,便匆匆把你救了回来,至于老师那些乡人,我并未见到,只想着先救了老师,还请老师莫怪!”
听着陆青舟一番解释,张策也没问那日船上的情景,聪明如他,自然知道,不管陆青舟如何处置的,总归比他强的多,何况那日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多谢青舟搭救,那些乡人本就心思各异,我被困许久,怕是早已经散伙了,等我日后自去寻他们,不劳青舟费心了。”
“那老师稍等,我去寻云哥儿来给你拔针。”
陆青舟说罢转身便出了门,片刻后便领着钟云来到屋内。
不等张策询问,陆青舟便介绍道:“老师,这位便是我大师兄钟云,医道…医术高超,云哥儿,这位便是我的老师张策。”
说话间,张策与钟云已经互相见礼。
这让张策暗暗钦佩,温润如玉的钟云一派贵公子气象,又是陆君的徒弟,定然本领不小,竟然如此随和。
不知道张策心中的各种念想,钟云微笑着替张策检查一番,言无大碍,便说道:“青舟,这几日你也学了些针灸术,施针尚有困难,但泻针应是不难的。”
这段时间,每日施针为楚红活络经脉时,钟云都会讲明要点,让陆青舟旁听,如今便算是一个小小的考校了。
陆青舟内心微微一紧,但也不畏缩扭捏,移步上前来到床边,不等上手,钟云的考校便开始了。
“何处开始取针?”
陆青舟听得发问,不急不缓地答道:“或从上至下,或从下至上。”
“今日所取针法为何?”
“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