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水能顺利审问朝泽夫人的话，那么王绾就要当众承认，他是李水的追随者。
这对于王绾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冒险。
主要是因为这个赌注太大了。
承认是谪仙的追随者？
这等于是不要脸了。
谪仙是什么人？
没错，谪仙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名声确实还行。
但是在权贵心中，在有钱人心中，那就是个无耻之徒啊。
你一朝宰相，放着好人不当，去当无耻之徒的追随者，那你岂不是比他还要无耻？
于是，王绾在赌注上面，加了很多限定条件。
比如，不能强行捂嘴，不能让陛下万岁这四个字抹黑……
必须要在审问犯人的时候，保持对陛下的尊重……
对于这些条件，李水都一一答应了。
他们约定好了，第二天正午，去审问犯人。
王绾头天晚上根本没睡觉。
一则，他是有些纳闷，不知道李水能用什么办法审问犯人。
二则，他是有些担心，谪仙这个人，没有任何下限，不知道会用什么办法，让那些人招供。
三则，他已经对陛下万岁这四个字害怕了。一听见这四个字，就没有任何兴趣，既然没有任何兴趣，就不能做一些运动，发泄一下体力，自然也就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王绾匆匆吃了早饭，顶着黑眼圈去了大牢。
结果在牢房门口，他看到了文武百官。
就连最不爱凑热闹的淳于越也来了。
王绾有些纳闷，引言怪气的说道：“诸位，你们来的挺早啊。”
“怎么？朝会改到大牢门口了？”
这时候，李水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王丞相，你这话就是在亵渎陛下了。”
“朝会，是要在皇宫之中进行的。”
“怎么？难道你觉得这大牢像是皇宫吗？”
“还是你觉得，陛下应该住进大牢里面？”
一番话，差点把王绾给吓傻了。
他连忙解释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谪仙你不要乱说。”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万一有人，心怀不轨，故意把你这句话传播出去呢？”
“恐怕用不了多久，天下人就会知道，丞相王绾，对陛下不满。”
“他竟然公开说，陛下应该住在大牢里面。”
“万一黎民百姓信了这话，你猜会怎么样？”
“轻微一点，你这个丞相就当到头了，恐怕会家破人亡，搬到这大牢里边住两年。”
“重责，天下大乱，甚至有人打着你的名义，反对陛下。”
“王丞相，到那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大秦社稷，一日颠覆。”
“这样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王绾被李水说的冷汗直流，心想：我就随随便便一句话，大秦就要血流成河了？
“槐谷子啊槐谷子，你踏马还真是看得起我。”
不过，王绾也学乖了，闭嘴不言，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李水满意的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说道：“诸位朝臣，其实都是来围观的，或者说，是来监督我的。”
“人人都知道，我和丞相大人打了一个赌。”
“这个赌注也很有意思，如果我赢了，那么丞相大人，就要到处宣扬，他是我的追随者。”
“如果我不幸输了，那我就付给丞相三千镒黄金。”
李信在旁边咦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丞相的面子，价值三千镒黄金？”
李水嘿嘿笑了一声，有些满意的看着李信。
这家伙，还真是最佳捧哏啊。
其他朝臣，都玩味的看着王绾。
毕竟王丞相是大秦第一个给脸面标价的，确实有点意思。
不过众人也知道，他们的脸面，未必能卖到这么高。
王绾冷冷的对李水说道：“无关紧要的话，就不用说了，老夫认为，还是尽快审问那几个犯人要紧。”
李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不过，今日来了这么多朝臣，想要全部挤进牢房之中，那是不方便了。”
“牢房当中，气味污浊，恐怕会冲撞了诸位大人。”
“而且，也挤不开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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