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竟会这样直截了当,连个做心理建设的机会都不给人家,沉默许久,只好小小声答道:“回娘娘的话,属下出身卑微,从不敢有非分之想,您这话可是折煞属下了。”
她也不接口,只是平静地取出那串珠子,而后不顾我抗拒的眼神,纤指微微用力,强行将其戴在我的手腕上。
“出身固然重要,但有些时候,一个人能不能越走越远,还要看她的价值有多少,你说呢?”
所谓价值,便是利用价值吧,这个认知令我有点感慨,或许对于身居高位的那些人来说,一切都可以作为争权夺利的工具,然后留下有价值的,丢弃无价值的,如此而已。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恕属下不大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迟早会懂的。”她温柔抚摸我戴着海蓝宝的那只手,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祥,但此刻却令我心中隐隐透出寒意,“枫尘,找个机会从尧王府搬出来如何?住到漓儿府上也好,你们两人多相处一段时日,本宫会向皇上请旨赐婚,让你做漓儿侧妃。”
逼婚!这果然是要逼婚!
话已至此,恐怕我再装傻就真的要被这个女人带沟里去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实话实说:“恕属下直言,难道属下身上有可被娘娘利用的价值么?”
她低笑着,上前一步靠得更近些,我只觉得香风扑面,不禁悄悄后退以求拉开距离,听得她说:“这是自然,本宫盼得你这皇城第一高手能在将来协助漓儿成就大事。”
这句话就比较隐晦了,成就大事?这四字指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她说出这话,我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太子生母静仁皇后早逝,皇后之位一直空缺,尽管柔贵妃久久未登上后位,却也始终在替皇帝协理后宫,可以称得上是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了。都说母凭子贵,其实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她显然已有帮助墨秋漓和墨司筝争夺皇储之位的念头。
但是她想把我做个棋子,这就不能容忍了。
她哪里知道,就算我阮枫尘命犯桃花,注定要扑倒一个王爷,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那个人只能是九王爷墨云尧。
但这种大实话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和柔贵妃提起,我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先稳住局面。
“请娘娘给属下一些时间。”事实上给多少时间也没用,我一样不同意……
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本宫等你的答案——这件手串你可要仔细收好了。”话中深意尽显,甚至还隐隐有那么几分威胁意味。
这件手串……我自然是要好好给它寻个归宿的,不过归宿在哪里就说不好了。
我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礼,转身头也不回快步逃出了莲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