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道：“回房我替你上药。”



“不去。”



君耀收回手，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看眼前人。



“听话，好不好？”



这是在哄小孩么？而况他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君耀一双染墨黑眸重新看向身前人，微微倾身笑道：“你怎么不让你的洋泽上神听话？”



那人帮了她恨不得手刃而后快的温姜，如今还亲手碾碎了她的凤羽，她怎么就不去天界找那人的麻烦？



“你的伤……是因为洋泽？”



君耀勾唇，看来她还不笨。



“那你会替我讨公道么？”



“我们先上药，好不好？”



“我们”？“先”？



君耀任由那双手再次靠近自己，随后带着那人到达一间屋内。



正在清扫寝殿的宫女见到两人，立刻退出屋内。



夜阑也立刻转身走进内殿中。



这么熟。



很快，夜阑便拿着药箱走到桌边坐下，小心翼翼将那只手放在桌上后低头替他处理起伤口来。



“疼么？”夜阑轻声问道。



“你觉得呢？”



“对不住。”



这声低喃让君耀皱眉握住正替自己上药的那只手，沉声道：“你这是在替他道歉？”



夜阑立刻摇头，“是我下手重了。”



那人这才松开手。



“那你呢？非要化为雪凰么？”



明明那么辛苦，也非要这么做不可？



看到那人儿点头，君耀偏头移开视线。



“死了也甘愿？”



“嗯。”



君耀不觉冷笑一声，回眸对那人儿笑道：“既然甘愿，你又求我做什么？”



她不是为了重生的机会这般在阿谀奉承自己？



都不惜出卖色相。



夜阑垂眸不答，轻缓替那人用布条缠好伤口后道：“我去一趟上界。冥帝的喜宴我便不去了。”



“总算是玩腻了么？”



君耀不觉握紧手，还说什么冰释前嫌，还说什么有诚意，到头来还是只演了这半出戏。



可笑的是，他偏就看了这半出。



“你踏出这一步，今后我们便是仇人，相见必争。”



君耀伸手取下夜阑头上的发簪放在桌面上，“上神若有了决定，便请。”



夜阑垂眸盯着自己膝上的双手，不觉又落下了眼泪。



良久她才哽咽开口道：“我不去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他才会不这样针对自己。



“耀、耀耀……”



夜阑抬眸握住身前人的衣袖泣不成声，“你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



她什么疼痛都可以忍，可是唯独他对自己的厌恶不可以……



“爹爹、娘亲、天君不在了，小一和小陆都不记得我了，老九他骗了我……耀耀，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