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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慢慢收回放在那人胸前的一双手。这时一位妈妈装扮的人从雅间走出来，走到夜阑身边笑道：“恩主若不满意，还可以再换一批的嘛。”



说完她抬手一拍，有数十位俊秀少年出现在她身后。



“您看这位，年方十六，玉树兰芝，生的一脸温润，便是天上的仙君也未必如他这样似水柔情啊。”



“怎么没有？”



君耀伸手抬起身前那张低垂的头，勾唇对她笑道：“地上的戏子怎么能跟天上的神君相提并论，你说是不是？”



“你不要这样。”



夜阑闭上眼神颤声道。



这只是梦里，她不要在梦里耀耀也讨厌自己。



“哪样？”



君耀蹙眉松开手。是他不该进来搅乱她这声声色色的美梦么？



他抬眸一一望向对面的那些乐人不觉一笑。这么多人，偏偏就没有一个跟洋泽君相似的。怎么在梦里她都舍不得将欺骗她的那人身段放低些？



君耀转身。



他确实不该进来，等她在梦里玩腻了自然会出去的。



“耀耀！”



看到那道玄色背影夜阑匆忙上前将他拦住。



他怎么又要走了？她刚刚在里头等了他很久的。



“不要走。”



她知道这是梦，她也不会逗留很久的。



她只是明白梦醒了，梦之外的耀耀就更不会理自己了。



“我在这里会扰了上神兴致的。”



君耀低笑道，就在这时身前人儿双手捧住他的脸，垫脚轻触上他的唇。



夜阑摇头，垂眸退后一步后又上前重复一次。



真傻。



既然是在梦里，她才不要这样战战兢兢。



他生气便生气，自己开心就好。



就在夜阑再次凑近时一只手将她的额头抵住，垂眸低声道：“你做什么？”



虽说他们不过是梦境里的一道幻影，虽说一点儿触碰的感觉也没有，可是她这样……他又当真了怎么办。



她对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么？



“你说我在做什么。”



夜阑仰头，“我在欺负你，还不明显么？”



她唇边弯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这些，梦中被虚拟的这位“耀耀”又怎么会懂？



他甚至都不会为这句话感到生气，只会再次离开。



果然，那道玄影转身朝前头走去。



夜阑抬袖掩唇笑起来，她终于明白这个梦境的意思了。



温姜就是想让自己在梦中都无数次地看着耀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