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墨的爷爷一向待你不薄,就算是为了雷家的和睦,你也应该去打掉孩子。陆丛蔓见江流死活拦着她,她连梁永希的衣角都碰不到,只好寄希望于梁永希能改变主意。
梁永希抿了抿唇,;伯母,我怀的是女孩儿。
就算跟陆丛蔓解释,说孩子是雷墨的,估计她也不会信。
还不如直接提出要害之处。
陆丛蔓呆了一下,有些不信地紧盯着梁永希,;真的?
梁永希认真地点头,;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是女孩。
陆丛蔓紧绷的神经陡然松了下来,看梁永希的神色没了愤怒,只剩无尽的鄙夷和唾弃,;你周旋兄弟两之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就是天大的豪门丑闻,奉劝你识趣点,早点离开小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梁永希微抿着唇,没有说什么。
陆丛蔓骂了几句后,上车离开。
早上天空就阴沉沉的,此时下起了绵密的小雨,纷纷落在肩头,空气黏湿,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梁永希站在原地发呆,江流的声音自她身后冷冷扬起,;你进屋,要是着凉生病,哥会怪我。
他的语气挺不好的,显然也替哥抱屈。
梁永希转过身,看了看满脸不耐的江流,;他早上离开时,真交代你不要让我受到伤害?
江流的脸色更不好了,他原本还不知道哥为什么特意交代,直到陆丛蔓来了,听到陆丛蔓说余修白是哥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才明白过来。
;是。
梁永希心里一动。
雷墨啊雷墨,他不仅一声不吭,还不动声色地保护着她。
就为这份豁达和平和,她也爱死他了。
;江流,你哥真是太好了。她由衷地感叹,眸光里闪着异样璀璨的光芒,是一份坚定,一份执着。
江流撇撇嘴,;可惜,被你捡了便宜。
梁永希白他一眼,目光上挑,望向远处阴沉沉的天空,她会让自己配得上雷墨的好,一定会!
在江流的催促下,梁永希回到房内,她思绪有些乱,自己一个人上了楼,坐到阳台上,消化余修白和雷墨是兄弟这件事。
雷墨显然是才知道这件事,那么,余修白呢?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雷云翔对他的好感来看,两人私下肯定见过不少面,而且父子关系很和谐。
以雷云翔那天在雷墨办公室说的话来判断,他想让余修白继承雷氏?
胸口,猛然一揪。
她起身,从卧室阳台朝着余修白的别墅看去,隔着高大的树木和浓雾似的雨丝,并不能看清什么。
她凝神站了片刻,觉得腰腹下坠似的疼,刚刚虽没有被陆丛蔓伤到,但躲避间,难免吃力。
她回到室内,靠坐在床头柜上,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喃喃自语:;宝贝,爸爸对妈妈很好,对你也很好,等你出生后,我们两个好好爱他,好不好?
仿佛听到了她的号召,肚子里一阵翻滚,她高兴的直笑。
实在太累,她没一会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下午倒是有精神了,她招呼江流去雷氏。
江流不高兴地斜眼看她,;去做什么?
梁永希不满他的态度,昂着脖子瞪着他,;当然是去找你哥。
江流挺不忿的,自家哥多好一男人,居然看上了梁永希这样的。
虽心里诽谤,但他还是驱车载着梁永希去雷氏。
梁永希到时,雷墨正在办公,眉目严肃冷凝,格外认真。
梁永希站在门边安静地看他好久,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缓缓抬起眼来,刚要发飙的冷色,缓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梁永希挑眉,;你刚刚以为是谁?
;下属。
梁永希扶着腰来到雷墨对面,隔着一张办公室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唇角微翘,放下签字笔,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早上的胡子没刮干净?
梁永希紧盯着他,内心止不住的波澜起伏,忍不住想他何以做到如此淡定?
;你过来。被梁永希一直紧盯着看,雷墨神色微动,大班椅转了90度,当梁永希走近他时,他长臂一伸把她拉了过来,梁永希毫无抗拒,面目欣悦的笑。
;刚刚你的眼神很撩人。他圈住她,下颚搁在她的肩上,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耳朵痒痒的,让人受不了,梁永希转过身,圈住雷墨的脖颈,脉脉注视着他,;上午的时候,陆女士来了雅园。
雷墨一顿,;她对你做了什么?
梁永希飞快地摇头,;有江流拦着,她什么都没做成,只是……说了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