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降下车窗,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已经是四月下旬,海风柔柔的,并不冷。
;嫂子……可是江流摁了中控锁,把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我听温姨说女人坐月子不能吹风的,要不然会得什么月子病。
梁永希展唇,微微发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对我这么好。
江流脸色不由得发烫,自己误会了她,心有愧疚,往后岁月,当然要好好弥补了。
;待会儿到了,我进去,你就站在门外听着,万一哥真要打死卞涛,我又拦不住,你再进去,可以吗?
梁永希缓缓点了点头,;可以。
片刻后,车子稳稳停下。
梁永希推门下车,手直接就被江流拉住了,她茫然四顾,虽然一再做了决心,可这种陷于茫茫黑暗中的感觉,还是让她很无助很痛苦。
她站在车边,侧耳倾听,周围有涌动的海浪声,有海鸥的鸣叫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汽笛声,只要是声音,她都努力地去分辨是什么声,并且用鼻子去闻周围的味道。
尽管如此,只要没有人带路,她随时都有可能一脚踏进海水里被淹死。
;我需要一根导盲杖。被江流牵着走时,她轻声开口。
江流回头看她一眼,她面色淡淡,双眸虽无焦距,但眼睛里因坚韧和果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在这寂寂深夜,空旷海边,显得特别震撼人心。
他想,换做是自己,突然双眼失明,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天内心平气和地接受并勇敢地改变自己来适应现状。
;还需要一只导盲犬。他也开口。
梁永希咧嘴笑笑,;希望加上这些工具,我能更方便地外出。
据说国内有很多失明人士,但他们不方便出门大多躲在家里,或者忙于做盲人按摩来养活自己没法出门,她不想做这两种类型的人。
江流没打击梁永希想要像个正常人一样外出的想法,他安静地拉着她向前,经过了两道门后,突然停下,;到了。
梁永希按照他的指示站在门外,江流则走了进去。
;呵……你说说,是韩大庆还是韩香仪指示你这么做的?
;都不是,我只是纯粹看梁永希不顺眼。卞涛回答。
;呵……雷墨轻飘飘阴森森地发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空气中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雷墨在一堆东西中挑挑拣拣地选什么。
;咔嚓咔嚓——响起一阵铁皮被剪刀剪断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雷墨,你是雷氏继承人,你这是违法犯罪,你到底想做什么?卞涛一下子慌了,语气都透着惊恐。
雷墨凉凉的笑,;从你的大拇指还是小拇指开始?还是两个一起剪掉?
男人的声音透着无比的阴寒,听的人不寒而栗。
卞涛看着雷墨冰冷无情的样子,吓惨了。
他明明还穿着西装,看起来一派绅士优雅的模样,可却面不改色地说着这种话,;雷总,你是身处阳光下的大红人哪,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雷墨不出声,走近卞涛,直接一剪刀落了下去。
;啊——空气中立即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卞涛被绑在一个固定的铁椅子上,这会儿疼的来回晃动,身体上蹿下跳,却睁不开绳子。
;魔鬼,魔鬼——他嘴里大喊大叫着,万万没想到西装革履的大集团掌权者,居然也有残暴的这一面。
雷墨冰冷无情的笑,;你伤我妻儿时,可觉得自己是魔鬼?
卞涛低头,看见自己被剪掉的那个手指头血淋淋地掉在脚边,吓得脸都白了,差一点吐出来,听见雷墨又扣动剪刀,直接吓尿了,;我说,我说,你别剪了……
他痛哭流涕起来,;是韩香仪,是她叫我做的,她说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会跟她的儿子抢雷氏长曾孙的位置,位置被抢了,她在雷家就没地位了,一切都是她让我做的……
;那辆救护车,也是韩香仪安排的?雷墨眯眼,眼底渐渐席卷出嗜血的红色,看着让人心惊胆颤。
卞涛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救护车。
雷墨静了一瞬,;那她的眼睛,是你们毒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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