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胡说！”


待她回过神，便看见许长言拽住一个大婶手腕，与她们争论起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以为自己什么都懂。”


那两位大婶吓了一跳，瞪着许长言，“你……你要干嘛？”


苏知聿微微一叹。一转眼，已经十年过去，她已是身死之人，而长言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说起来，她对许长言是有恩的。那年许家满门抄斩，是白家拼尽全力保住了他，如今听到别人这么诋毁她，能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


没想到，许长言并没有忘记白家对他的恩情。她死得时候，他身在大晋，也并未清楚王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她说话，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松开，松开——你不松开，我就要叫非礼了啊！”大婶瞪着脸，眼前的那名少年怎么说也是眉目清秀，看着并不像是登徒子，怎的动作如此粗鲁？


同行的大婶也慌了了，上前就要扯，不料被长言反手一钳，又死死地钳制住了。


绿竹“哎呀”一声尖叫出来，忙道：“这位公子，方才你被人欺负，是我们救了你，你现如今怎么反过来欺负别人呢？”


长言没有理会绿竹的话，而是冷笑道：“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言乱语？王后的事情，不用你们来评头论足。”说着又转过脸，继而对着绿竹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少多管闲事。”


绿竹吃瘪，看向苏知聿，撒娇道：“小姐……你看这人……”


苏知聿没动，而是看着长言，沉声道：“长言，松手。”


长言一怔，他忽的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可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顿了顿，手徒然松了下去。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可听到这语气，又感觉分外地熟悉。


那两位大婶见状，也顾不得给苏知聿道谢，一边骂着许长言神经病，一边互相搀扶着快速离开了。


苏知聿还没张口，长言转身就要离去，眼看着长言就要远了，她忽的开口问道：“你不知我名姓，如何报答我？”担心他误会，又加了一句，“方才是你说要报答我。”


长言一怔，没想到苏知聿这般直接，转身道：“请问姑娘名姓？”


“姓白，单名一个昙字。”


许长言一怔，“什么？”


白檀是白王后的名字，是那位恩人的名字，他听到苏知聿说出这个名字，心里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地惊讶。


苏知聿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补充道：“是昙花一现的昙。”


同音不同字。


许长言打量了一眼苏知聿，发现这姑娘脸圆圆的，笑起来有些可爱，但并不憨厚，反而有一股古灵精股的劲，他沉默半晌，道：“不知道白姑娘想要怎么报答。”


绿竹哼哧一声，有些不满，


实在太敷衍了！


这是报恩的态度么？


苏知聿心想长言也算是南华一位故人，将来复仇计划，他兴许能帮得上忙，但眼下他似乎在是不想与她有多做纠缠。


“很简单，帮我一个忙。”


“白姑娘请说。”


“成为我的左臂右膀，帮我的忙。”


许长言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那位白姑娘虽然救了他，但她若不出手，他也未必打不过那几个混混，他凭什么要成为她的左臂右膀？凭什么要帮她的忙？


这不是很可笑吗？


苏知聿淡淡笑了笑，道：“这事我也不会强迫你，自然是等你想清楚后再答复我。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绿竹觉得小姐是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买下杏林医馆不说，可为什么还要将这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少年留在身边。


许长言觉得可笑，耸了耸肩，随后拿出钱袋，倒出了钱袋里的十文钱，递给苏知聿，“白姑娘，这是我仅剩下的盘缠，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将它全部给你。”


绿竹忍不住道：“就这？你打发叫花子呢！咱小姐不稀罕！”


“那就没办法咯，我也只剩下这么多，再多可就没了。”许长言笑了一声，耸耸肩。


苏知聿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想报仇吗？”


许长言闻言，动作一僵。


她怎么会知道？


莫非是刚才与那几位大婶起了争执，被她瞧出了端倪？方才她一眼就能看看穿他是南华人，想来对南华的口音也是颇有了解，难道她去过南华？或者说，她也是南华人？


不等许长言想明白，苏知聿淡淡笑了笑，道：“你若助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淡，不带任何的情绪，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外人听起来有些狂。


许长言笑了，“苏小姐恐怕不知道我要对付的谁，你若是知道是什么人，恐怕不会这么说了。”


“你要对付的人，不在大晋。对么？”


许长言又暗暗吃了一惊，他有些怀疑这个姑娘是个算命的，也渐渐开始考虑计划的可实施性。


“无论什么人，我都可以做到。你若是考虑好了，可来杏林医馆找我。”


杏林医馆？


许长言往杏林医馆的方向看了一眼，拧着眉，“你是杏林医馆的掌柜？”


苏知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