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见一面，戚枝是不会改变心意的。”苏知聿想了想，又道：“我明日再去找她。”


苏知瑶站起身，“你疯了，上次我们去，那老鸨已经认得我们了……上一回你能混进去算是幸运，这回难这么容易？何况有那个夏芝！”


这回恐怕挤破了头也进不去了。


绿竹在一旁听着，也是心惊胆战。昨日夜里小姐就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去，若是再去一次，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她忍不住开口，“小姐，别去了，若是说不通，那还劝什么呢？”


“也未必说不通。”苏知聿轻笑了一声，对苏知瑶道：“你不用跟我去了，这两日好好陪着姨娘吧。若什么什么事情，我会跟你说的。”


苏知瑶哼了一声，“哼，你爱去便去，去几次都与我无关，这次就算你请我，求我，我也不会去了，那地方简直……。”她想了半晌也没有个合适的词，便又道：“下流！污了我的眼睛！”


想起莳花馆上那些姑娘对男人投怀送抱的画面，有些衣服都没好穿戴好，裸露着一大片，白花花地一片肉，苏知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犯恶心。


苏知聿淡淡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求你。”


许长言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肩，冷着声音道：“外面有个人跑过来，好像是小少爷。”


苏知聿和苏知瑶都吃了一惊。


苏平安通常连永梦居的门都出不了，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去花园逛逛，如今跑来飞云居，究竟是要做什么？


正在苏知聿思忖之际，苏平安果然火急火燎地来了，走进门看见苏知瑶的时候，一怔，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平安，你过来做什么？”苏知瑶蹙眉：“是娘发生什么事了？”


苏平安尴尬了半晌，刚要说话，忽然像记起了什么一样，嘴张了张又合起来了，猛地摇摇头。


苏知聿忽然记起来，这两日忙，把苏平安的药给忘记了。这药一旦断了，毒性就会复发，也难怪他受不了会自己跑来飞云居。


“你平时都不会过来的。”苏知瑶的神情从疑惑，变成了担心，“到底是爹让你过来的，还是娘让你过来的？”


他担心苏平安这么反常，不会是她昨夜与苏知聿去莳花馆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是爹爹要找她们质问，还是娘要找她们质问？


苏平安干笑一声，又摇摇头。


苏知聿站起身，道：“我乏了，想要休息，你们回去吧。”


苏平安又猛地摇摇头，拉住苏知聿的袖子，指了指他的胸口，似乎是在提醒苏知聿什么。苏知聿的确有些疲乏了，她笑了笑，道：“你要吃的糕点，我等会让绿竹给你送去。”


绿竹虽不知道苏知聿的意思，小少爷什么时候管小姐要过什么糕点了？


但转念一想，觉得小姐这样也有小姐的用意，便附和着点了点头，道：“小少爷，奴婢等会给您送去。”


苏平安努了努嘴，最终还是妥协了，瞪着眼睛走了出去。


苏知瑶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也没仔细留意两人的对话，她缓步走向门外，便又听到苏知聿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不经意说的话，“此事你我知道便好，多一个人知道并不会有好处。”


“还用你说！”


苏知瑶应了一句，转头的时候，发现苏知聿已经走到里室去了，她努了努嘴，快步离开了。


因为过年的缘故，府上张灯结彩，甚是热闹，拜访的客人也不少，但苏博远嫌着苏知聿丢人，平时也极少叫她去见着那些的亲戚客人。


苏知聿也乐得自在。


她让许长言打听了七年前的事情。


原来是戚尚书有一回南下游玩，碰巧救了勒国的三王子，随后两人相谈甚欢，成为知己。后来三王子回过以后，两人还有书信往来，关系好得甚至已经给双方的子女都订了亲。


戚尚书有没有勾结外敌尚未可知，但他实在太蠢笨了，在勒国攻打大晋边境的时候，不仅为三王子说话，在大晋皇帝利用他将三王子引出来的时候，他非但没有配合，还趁夜将三王子偷偷放走了。


做出这般举动，无论他是否真的勾结外敌，大晋的皇帝，终究是容不下他了。


据说当年戚尚书全家被问斩，除了戚枝，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人便是戚枝的奶娘，孙嬷嬷。许长言打听到，那位孙嬷嬷曾经去过杏林医馆，也恰好与方鸿提起过戚枝的事情。


苏知聿听完许长言的话，笑了笑，吩咐道：“你让方大夫将那位孙嬷嬷约来，我明天要见她。”


“你确定孙嬷嬷会来？”许长言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况且……你不是说孙嬷嬷没有钱吗？咱们便用免费问诊邀请她来。”


许长言眼睛转了转，觉得苏知聿说得也没有道理。


孙嬷嬷确实没有什么积蓄，她有两个不务正业，还爱赌钱的儿子，孙子又是个瘫子，走不了路，平时还体弱多病，她没少往医馆跑。


杏林医馆经营了段时日，也慢慢有了起色，虽然并不能马上挽回失去的口碑，但不少穷人因为手上的银两不够，不得不选择了比别家医馆更便宜实惠的杏林医馆。


徐薇的医术还算精湛，一来二去，杏林医馆也渐渐有了些名气。


孙嬷嬷便是看上了这点，才会去杏林医馆抓药问诊。


初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