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雪嘴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聿儿,你把这件事拦在自己头上干什么?”苏予安悄悄问苏知聿。
苏知聿淡淡笑了笑,“这事的确是吃力不讨好,可我若不做些什么,总有人觉得我好欺负,什么都能推到我身上。”
这事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府内太多人觉得苏平安的病与她有关,她不得不管。就算她不在意,也要为真正的苏知聿讨一个公道。
苏予安蹙眉,“你若是这么做,别人才把事情推卸到你头上。”
方才苏护安的话,他也听到了。
这件事无论苏知聿做得怎么样,都只会是错的。
苏知聿淡淡笑了笑,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但眼下不是较劲的时候,也不是自怨自艾坐以待毙的时候,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
眼下那些闲言碎语,又与她何干?
她要保住的是整个伯府,是以后的命脉。
“这样太险了,此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可以了。”苏予安依旧坚持。
苏知聿看着苏知瑶大步向这边走过来,脸上还带着怒气,便笑了笑,道:“哥哥,我还是那句话,我比你更合适。”
话音刚落,苏知瑶已经走到苏知聿身边,骂道:“苏知聿,你不安好心!”
天师看着那几个人吵了起来,心情甚好,唱起了小曲。
吵吧吵啊吧。
打架最好,他临死之前有戏看,也值得了。
“四姐姐,若是你信我,此事我便会给你一个交代,若你不信我,事情只会更糟糕。”
苏知瑶一怔,半信半疑,问道:“什么意思?”
她再笨也知道现在这事闹起来也没什么用,爹爹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事情闹大了,平南伯府会丢脸,爹爹也会更加厌烦。
可是眼下,除了不闹,还有解决的办法?苏知聿也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她又能做什么?
苏知聿笑了笑,淡淡道:“其中意思,你回去想想便明白了。”说着,她便转头进了屋,道:“此事日后再说吧,既然爹爹交给我处置,我便会好好处置。今天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门关上后,许长言默不作声地拖着天师往地下室走去。
“喂喂喂,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这么对待我,我可是……”
许长言最烦人吵吵闹闹,见他如此聒噪,便往他嘴里塞了布条,冷声道:“你可快闭嘴吧。”
苏知瑶心里还在想苏知聿方才说的话,又想到娘和平安还昏迷不醒,便也顾不了这么多,快步往永梦居走去。
夜晚。
苏知聿坐在熏笼旁看书,忽然抬头问一句,“今日那位天师怎么样?”
许长言道:“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不停地喊冤。这种人便是这样,总以为自己做的错事无足轻重,殊不知能将人推向深渊。”
苏知聿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为何许长言会有这样的感慨,但是天师还真的不是凶手。
苏平安的毒在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今天的毒也没有变,依然还是那种毒。若是天师,他应当几年前就开始投毒了,可偏偏他与赵姨娘是这些天才有所接触。
赵姨娘的毒针是插在脑后,若不是亲近之人,是无法做到的。
她无法想象天师是如何做到的。
“带路,我去看看他。”
伯府的地下室原本是堆积旧物用的,但里面阴冷又潮湿,后来东西也放了,就藏了些酒,当做酒窖来用。
里面一共有两个房间,苏知聿特意让许长言将所有的酒都挪到了另外一件房,把天师关在里面。那天师员原本嗜酒,闻着隔壁传来的酒味,更是浑身难耐,这比拿刀子刮在他身上还难受。
苏知聿到的时候,他正期期艾艾地坐在角落里叹气,瞧见有人来了,头也没抬。
“天师,这可是个好地方啊,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太高兴?”苏知聿隔着门,笑了笑,随后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天师见着是苏知聿,连忙直起腰板,瞪眼道:“过来做什么?打算屈打成招吗?哼,本天师是那种屈打成招的人?你也太小看我了。”
苏知聿淡淡笑了笑,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你承认你下了毒。”
天师梗着脖子,“是,那又如何?那毒轻得很,根本不会让人发疯,就会拉肚子。”
苏知聿看着他,却未说话。
傍晚的时候,她让绿竹去套了小翠的话。赵姗见了天师以后,的确跑了几次茅厕,说明天师并没有说谎。她也相信,如果要给苏平安和赵姗两人一起下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亲近的人才有机会,也更方便做的事情。
她觉得下毒的人就在府上,所以才会当着这么多人演戏,故意将罪名推脱到天师身上。
一旦事情发生反转,最急着站出来的,恰好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天师,嫁祸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她幽幽说道。
天师瞪着眼睛看她,“怎么?你们打算陷害我?凭空捏造证据?”没想到这位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又温柔可人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他可真是倒霉透了,人在家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