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大人眼神一凛,回头死死地盯着容玉,“你说什么?”
容玉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富家子弟,这样的人,除了说话狂一些,也没有什么能耐。
能够进来,不过是因为运气好。
这么想着,邪大人原本紧绷着的身体忽然松了下来,又继续说道:“毛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容玉笑了两声,纵身一跃,来到了苏知聿的身边,笑道:“我自然知道的。”他看了一眼苏知聿手中的长笛,幽幽道:“长生教的圣女,对不对?”
邪大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随即便阴沉下来,冷冷问道:“你说什么?”
“怎么?邪大人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知聿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长笛,并未说话。这个长生教,以前有听哥哥们说过。那是个以女子为主的教派,里面的弟子善用毒,喜奴蛇,甚至有传闻她们能号令百兽。
只是长生教,已经很多年没有声息了。
容玉笑道:“怎么?我记得你是被关起来了,为何会来到这里?”
邪大人冷笑,“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长生教,从来没听说过……”
“既然圣女记不起来,那我便帮圣女记起来。”
长生教原本驻扎在大晋的西边,教内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她们善养蛇,且喜欢把蛇撞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竹篓中,喜欢拿人血肉去喂养蛇。
她们残暴,杀人不眨眼,就连几岁的童子也不放过,可偏偏她们美丽,魅惑,又有无数的男人明知危险,却还偏偏凑了上去。
长生教存在的那些年,几乎让所有的女人闻之色变。
不仅仅是她们喜欢拿人喂蛇,也喜欢挑有妇之夫下手,害的不少家庭家破人亡。直到后来,她们甚至想插手朝廷的事情。
这间事情皇帝自然不能忍,后来朝廷下了命令,捉拿长生教的人。
容玉记得,当时他们一共抓获长生教五百六十七人,其中包括长生教的圣女长邪。但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竟是不知道她已经出来这么久,甚至已经结婚,成为了一个年迈的老婆婆。他说罢,又笑了笑,眼睛弯弯,“邪大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邪大人上下打量他,果真发现他有些脸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她原本已经有些狂躁,现在这样,更是不耐烦,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长生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见着容玉一席白衣,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脑海中闪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登时一惊,“你……你是谁?”
“在下容玉。”
容玉说罢,转过头看了一眼苏知聿,笑道:“这位是苏姑娘,与你见过面的。”他说话不急也不躁,声音如清泉一般冷又清,温柔中又带着阵阵冷意。
邪大人却像是听不清一般,拧眉道:“温容卿?你是温容卿?”
容玉只是笑了笑,没有否认。
邪大人前面的两个童子已经有些不耐烦,小声道:“邪大人……这两个人……”
“闭嘴!”
童子被呵斥,哆嗦了两声,没说话。
周围的黑衣人已经慢慢地围过来了,他们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正准备攻击。
苏知聿握紧了手里的长笛,道:“你杀了自己的丈夫?”
邪大人没有想到苏知聿会这么问,她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说王庞?哈哈哈……是又如何?他错就错在,想知道的东西太多。”
她说罢,朝着洞口那边望去,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苏知聿心中了然,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又听到邪大人苦笑道:“大难不死,我便想过……好好嫁一个人,再生一个小孩,相依为命……”
邪大人的脸色骤变,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她想要去掐苏知聿的脖子,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与那小贱蹄子偷腥……”
好在苏知聿及时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躲过了一劫。
容玉见着邪大人还要缠着苏知聿,眼看着两人正要打起来,他将苏知聿挡在身后,与邪大人交起手来。
原本在周围的黑衣人也一股脑地冲了过来,要和苏知聿和容玉拼命,场面登时又变得异常地混乱。好在容玉伸手敏捷,以他的功力,对于这些人绰绰有余,而苏知聿又是武将之后,虽然有些吃力,却也不拖后腿。
邪大人发现容玉不好对付,便转向了苏知聿,她虽然武功也不低,可毕竟是个姑娘,又受过伤,对付起来会更加容易。
尤其是,苏知聿还拿着她的圣物。
苏知聿原本与那几个人黑衣人打起来,便有些吃力,可偏偏邪大人忽然从身后偷袭,欲要抢回她手里的长笛。
她心一惊,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没办法正面反抗,便一咬牙,手上加了力道。
邪大人见着苏知聿应付不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长笛,推到了两丈开外。她冷笑了几声,心想那姑娘也不过如此,便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心,滴入到长笛中。
长笛染了血,从原本玲珑剔透的莹白色,变得猩红。
长生教有一个秘术,能够号令百兽,但需要消耗极大的体力,用一次,可能要消耗她的大半精力,若是经常用,只怕是活不到一年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