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伯府。
苏知聿和翎王的婚事原本订在了苏知聿及笈之后的第二个月,可不怎地,皇帝又忽然下了旨,将婚事提前了半个月。
现在府上除了要忙苏知聿及笈的事情,也准备开始筹备婚礼。
原本喜怒无常的赵素月,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宁康只是查到苏知聿失踪或许和赵素月有关,但没有查到那时埋伏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不过他们已经埋伏了许久,更像是有备而来。
线索一直卡在那里,迟迟没有进度,绿竹心情愈来愈差。她曾经试探过赵素月,是不是故意把纸条送到飞云居,让小姐去见岑维。
可是赵素月比她想象中要圆滑许多,她不仅避而不谈,还刻意火引到了她的身上。
“绿竹……我也知道,知聿妹妹走了以后,你便一直看我不顺眼,明里暗里,让知瑶给我使了不少绊子。我自是比不了知聿妹妹身份高贵,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主子……是我。你过得好与不好,都在我一念之差。”
她的意思很明白,若是下次绿竹再说起这件事,她便不会再顾主仆情分。
绿竹在苏知聿的影响下大了一些,但依旧还是个胆小鬼,既然赵素月都都警告她了,她也不是不会看脸色。
只要活着,便都还有希望。
她赔笑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及笈礼便是定在了七日之后,府内张灯结彩,甚是热闹。飞云居是最热闹的地方,每日都不同的姑娘过来玩,还有不同的丫鬟小厮过来布置。
因着婚期提前了,原本让翎王熟悉赵素月的计划又得提前。
苏博远打算让赵素月去翎王府上走走,但今日翎王没有空,他去约见,对方婉拒,就好像是得知新娘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坐在椅子上,瞥到桌上一沓沓的请帖,登时又心烦意乱起来。
这人要是请了,婚礼若是没办成,岂不是丢脸得很?。他看了一眼桌子角落里的一个瓶子,随即把它拿了出我来。
这是一瓶毒药,若是擦在脸上,我不出起的几日,脸便会溃烂。
他是打算给赵素他也跟赵素月说过这件事情,为了不让翎王府以及其他人认出来,脸多半是要毁的,可是她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这便是仇恨的力量罢了。
苏博远正拿着瓶子发呆,大福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道:“老爷、老爷……大少爷回来了!他刚进了城门,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他可知道五小姐的事情?”
大福想了想,摇头,“他还未知道五小姐失踪的事情……这次回来,是因为五小姐快及笈了,且定了婚事。”
苏予安回来比预期得要早。
苏博远了解苏予安的性子。赵素月的事情,他万万不会同意的,且可能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但婚事是皇帝下的旨,谁又敢反抗?若把苏知聿失踪的事情传出去,岂不遭人笑话?
况且,翎王虽然看着平庸,碌碌无为,但他手上却是实实在在有军令,太子正需要这样的人。
若是能把翎王拉拢过来,太子定会对他夸目相看。
他若是这么说……苏予安会同意吗?苏博远想到这里,耸了耸肩。他最了解他的这个儿子,性子直,哪怕是为整个平南伯府好,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大福见着老爷没有说话,搓了搓手,道:“老爷……大少爷看起来很生气……”
苏博远“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春菊,你让厨房备菜,我亲自去接大少爷。”
丫鬟应了一声,快速退下了。
若是要用三个字形容现在的平南伯府,苏博远自己也只有三个字,“一团糟”。
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可一看到当下,登时心烦得不行。很大一部分原因,想必是府里内外事情都需要他来操心。
正在京城外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苏知聿和容玉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村子的事情处理好以后,苏知聿的身体便不太好,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受蛊虫的折磨,可是她不想让容玉多想,只有在每日的凌晨与傍晚才没有折腾她的不适合。
原本她不确定,对于容玉是什么感情,可是现在她已经意识到,这份感情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重。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这份感觉。
许是她藏得太深,容玉对此是浑然不觉,他其实有些路痴——他担心找错了回京的路。
“苏姑娘,天马上黑了,今天不赶路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下吧。”容玉看了一眼前方的客栈,道:“前面就有个客栈,咱们今天先过夜吧。”
这个小镇,名为延阳。处在京城南边,平时有不少南下的商人经过,客栈几乎都是满人。今天也不例外,容玉跑了几家要么已经被包下或者要么满人。
两人找到最后一家客栈的时候,小二还未等他们开口,便高声喝道:“二位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呢?”他看见了一眼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又笑道:“我猜二位是住店吧?实不相瞒,这里还有最后一间客房,你们要是再晚点,可就没了。”
苏知聿一怔,道:“只有一间客房?我们有两个人。”
小二为难地笑了笑,道:“最近南下的商人多,我们这儿时常都是爆满。这个点,哪里的客栈都是满人的……”
苏知聿正要转身走,不料被容玉拉住了,“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