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都是记不住,他凑近苏知聿,压低了声音问道:“聿儿,你是如何得知,他是位男子的?”
“从我第一次见她,便发现他从不把自己的脖子露出来。可天气这么热,他的脖子早已经长满了痱子。这种情况下还这般遮挡,我便在想他究竟是不是担心别人知道什么,于是试探了一下,发现他果真是个男子。”
况且,苏知聿给三娘把过脉,自然也能发现她的特殊之处。
她原本也不确定,直到提了一脚,然后抛出了“秘密”这一词,发现三娘的反应激烈,这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如此……”
顾奈无意撞见过三娘正在拔胡子,也瞧见了他的喉结,吓了一跳。但他知道,三娘不是坏人,或许只是爱好和其他不一样,便打算帮他瞒下来。
但三娘从小便受尽了嘲笑,好不容易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想要重新开始。不料又被一个小孩撞见。
他自是不会相信顾奈,可又没有办法下狠心,便给顾奈送了香囊。没有想到顾奈没事,顾芝芝却先出了事。
三娘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顾芝芝的死,他也一直以为是他的关系,便也没敢再向顾奈下手。时隔一年,顾芝芝溺水的事情已经过去,他又重新燃起了除掉顾奈的心。
可苏知聿在,便是一个阻碍。他也早看顾婆婆不顺眼,便想着到时候苏知聿和顾奈出了事,再把事推到顾婆婆身上,没想到计划还未实施,便被识破了。
顾婆婆虽不是什么坏人,但在顾奈这里,却是犯了不少糊涂,不仅将顾芝芝推下河里,更是轻信他人差点害了自己的孙子。
顾奈心里不舒服,久久没有理会顾婆婆。
他曾跟苏知聿说过,等瘟疫完全过去后,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算是给顾婆婆一个小小的“报复”。他已然长大,再也不是那个不谙世事,任由摆布的小孩。
“哎,最无辜的,还是顾芝芝啊。”容玉叹了叹,又说道:“不过她是个好姑娘,下辈子,再投个好胎,开开心心罢。”
苏知聿垂着眸,没再说话。
两人紧赶慢赶,但时间还是不够,去到余唐庄的时候,明彦等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南华福来客栈见。
“没关系,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一路上还轻松自在得多。”容玉松了一口气,又笑道:“我就当跟夫人游一游这大晋的山水罢。”
一想到一路上都没有谨公子那双狐狸眼,嘴角不禁上扬起来。这去南华这几个月,也够慢慢培养感情了,就算是冰块,他也要把她捂热。
苏知聿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没心思跟你游山玩水,赶路。”
容玉笑了笑,见着她转身就要走,连忙赶了上去。虽说是冷漠了一点,但也并非是没有机会,他轻咳了一声,又说道:“好嘛,既然夫人心急,那我便听夫人的,咱们赶路,赶路。”
此时的苏知聿穿着一身男装,走路又飞快,两人你追我赶,在一旁的路人看起来,极其地怪异。
南华。
翎王这次作为使臣前往南华是秘密的,南华有极少的大臣知道此事,沈允派来接待他们的官吏,在城门守了多天,并未见到人影,不禁有些担心。
这次翎王来,可是背腹都是敌人,为避免有心之人挑拨,他必须要第一时间与大晋的使臣接触。
可他们的消息,在进入南华后没有了,也不知是出了意外,还是故意的。
“大人,每天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您先回去,我再派人查查?”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书生模样,说话不急不慢,颇为恭敬。
那位大人,名为罗介,是礼部尚书。这次接待,便是他负责的,而他身旁的便是他的手下,叶柳。罗介刚任职,迫切地想证明自己,一丁点错都不能犯。
“你再让人去查查,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沉着脸,转头说道:“我就不信了,他们难道还能消失不成?此外,城里的上上下下,都找一遍,有什么可疑的人,便带他来见我。”
“是。”
明明使臣来访,却搞得跟仇人到来一样。叶柳苦笑了一声,随即作揖,转身快步离开。
福来客栈。
这是明彦来到南华王城的第二天,是避开了使臣过来的,原因嘛……是因为他们不久之前遭到几次追杀,杀手不慎掉落的令牌来看,应当是王宫里的人。
苏护安无所谓,可明彦向来是个惜命的人,他便舍弃了原本的路线,走了小道,并且隐藏了身份。现在来到这里,也没敢贸然去见迎接他们的大臣。
“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云谨的眼睛微微地上挑,道:“不如早点去通知宫里的人,我们来了。”
明彦咳了一声,道:“不可不可,第一,我要活着等我的管家回来,不然我绝不会去见任何人,第二,现在宫里这么多人,究竟哪些是想除掉我们,哪些,又是想让我们过来的,没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他说白了,其实还是想等等容玉。在路上的时候,容玉曾给他送过信,让他们不要继续等,先出发。这走了这么久,他也该等等容玉了。
苏护安并未表态,但不代表 ,他没有什么想法。明彦最清楚,这个人虽看着和和气气,可内心阴暗,指不定什么时候把他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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