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安静地站在紫珑身后，轻捏着她的肩膀，低敛的眉眼清丽婉约，浑身充满柔和的气息，像是古诗词中描绘的文雅灵巧，充满着诗意风情的少女。


谢丹墨看着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只脾性霸道凶残，着点缠人又带着点自卑的小狼崽，“锦华走了三天，主子想他吗？”


嗯？


这句话一出，清丽秀雅的少女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得谢丹墨有些莫名。


怎么了？


他看着像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漪澜：“怎么了？”


漪澜没理他，垂下眸子不说话。


“锦华么？”紫珑搁下茶盏，托腮望着窗外，“有点不太适应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谢丹墨道：“只是不太适应？”


“不然呢？”紫珑偏头看他一眼，“你以为我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锦华打小就在她身边，从六岁到如今的十五岁，九年未曾分开过，这突然间分开的确有点不太适应。


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锦华那张漂亮的脸。


可若说一日不见就思念云云，紫珑忍不住淡哂，她看起来像是个多情的人吗？


“主子真是无情。”谢丹墨撇嘴，“锦华可是跟在主子身边九年了，三千多个日子朝夕相处呢，主子居然一点都不想他。”


紫珑道：“锦华离开了，不是还有你们在吗？”


此言一出，青鸾忍不住就笑着说了一句：“在主子心里，我们跟锦华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紫珑淡淡挑唇：“有什么不一样？”


青鸾语塞。


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只有主子自己知道。


“锦华此番离开，是主子交给了他什么任务吗？”青鸾问，纯粹是有些好奇。


紫珑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任务，只是他自己做的一个选择。”


青鸾凝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谢丹墨，似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青鸾姐姐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谢丹墨说道，“甘锦华跟我不是一路人。”


紫阳殿，九死一生的地方。


除了甘锦华，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主动要求去那种地方淬炼自己。


他当真是没办法理解甘锦华的想法。


主子让他去掌管青衣楼，这才是个自由自在的差事，可以将天下各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尽数掌控，觉得宫里规矩繁琐待得烦了，就可以去江湖上透透气，在外面浪够了，随时也可以寻个由头回主子身边。


可他偏偏想不开，非要去紫阳殿走一趟，这不是自讨苦吃？


“对了，有个消息我忘了告诉主子。”谢丹墨不再去想锦华的事情，走近紫珑身边低声开口，“姬君华的事情，我这两天查到了一点眉目。”


紫珑眉眼微动：“姬君华？”


谢丹墨点头。


这两天他一直在外面忙，没在紫珑身边，除了操纵着谢家票号的事，也没疏忽了对镇陵王府的调查。


“查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但我觉得应该有点用。”谢丹墨道，“听说十三年前，姬家这位六公子出生刚满月就被他的祖父要了过去，一直抚养到三岁才送回王府，回去时镇陵王妃的长子姬君琰已经六岁，三千宠爱于一身，杜王妃像是把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在了长子身上，对这个幺子就一直喜欢不起来。”


紫珑眉眼微动，心头浮现深思。


姬君华出生刚满月就被他祖父要了过去？


姬帆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既不能说话也不会练武，还需要乳娘喂养，需要旁人尽心尽意照顾，半点疏忽不得，他要过去能干什么？


抚养了三年，刚到了可以学文习武的时候，他却又把孩子给送了回去？


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太合乎常理。


紫珑拧眉思索片刻，眼底划过一抹睿色：“都说刚出母胎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儿，从满月到三岁，容貌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怕连孩子的亲生父母都不一定能认得那是自己的孩子。”


嗯？


谢丹墨不解，什么意思？


紫珑道：“这三年期间，杜王妃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好像是。”谢丹墨点头，“当年杜王妃刚嫁进镇陵王府没多久，对姬帆这个冷面严肃的公公很是畏惧，不得他的允许，杜王妃并不敢主动提出探望孩子的要求，时日久了大概也就习惯了，再然后就慢慢生疏，没什么母子感情了。”


紫珑抿了口茶，索性把话挑明了说：“眼下唯一的解释是姬帆把这个孩子调包了。”


调包？


“这不可能吧？”谢丹墨诧异，“镇陵王府六公子可是姬帆的亲孙子，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把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从母亲身边带走？”紫珑转头看他，“因为疼爱？镇陵王府公子小姐好几个，没道理放着其他孙子孙女不疼，就非得疼排行第六的这个。因为姬君华适合练武？可就算如何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刚满月的婴儿时候就看得出来，除非姬帆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顿了顿，“而且偏偏抚养到三岁，那要开蒙识字习武的时候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