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朝着宫人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我们可就说好了啊。
宫人朝着她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拓跋渊亲自送这宫人出府,;还请公公回宫后,不要乱说话,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最为脆弱,听不得半点闲言碎语。
;小县主究竟是得了什么旧疾?宫人蹙眉,故作关切地问道,;什么叫做连累旁人?不是有宫尘大夫在照料她的身子么?
拓跋渊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此事……还望公公保守秘密。
;一定会的。宫人慎重又诚恳地点了点头。
;沈涅鸢一入冬就会咳嗽,说是感染风寒,其实是肺痨……
宫人睁大了眼睛,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在台阶的边缘,惊慌失措地滚落在地上。
;你说是肺……
宫人的最后一个字在拓跋渊警告的眼神中憋了回去。
;本公子将此事告诉你,是希望在途中,公公你能代为照看她一二。
身长玉立的少年踱步至他的面前,朝他伸出的手上有一袋光是看着就觉得沉甸甸的荷包。
宫人却不敢拿,他麻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道,;这是应该的,拓跋公子的好意,小的不能收,这有违宫规。
他慌慌张张地说了句告辞,就跑回了宫中。
宫人将此事告知了贵妃,贵妃有些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难怪本宫近日总觉得喉咙干痒难忍。
她的视线落在那盏润喉的银耳莲子羹上,慌乱地喊道,;快!叫太医来给本宫把脉。
太医急匆匆地赶来,给她号脉,可半天过去了,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为难。
;太医,本宫可是……感染了肺痨?
太医一愣,;娘娘多虑了,近日天冷,娘娘寝宫里的地龙烧得旺,您又没喝多少水,故而有些上火罢了。
;那你为何方才不说话?
;老臣是在想如何为娘娘开一些安胎的补药,一时间想得有些入神了。
贵妃长舒了一口气,;太医,你可知道你不说话,会吓死人的!
太医觑了她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又叮嘱贵妃要多喝水后,这才背着医药箱离开。
太医从贵妃宫里出来,在宫道里遇上了崔公公。
崔公公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太医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抬步跟上了崔公公。
西宫。
太后端坐在屏风后面,;你说的是真的?
;的确如此,娘娘真的患有肺痨。
太医俯身行礼,抬眼却是看向了候在屏风旁的崔公公。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崔公公道,;此事可不能闹大,引起恐慌,太后,贵妃不是要出宫祈福么,不如就安排她常住庙中,借此……
他做了一个手刀横过脖子的动作。
太医看着屏风后的太后微微颔首,;为了皇室的安全,哀家也只好如此了。
崔公公送太医离开了西宫。
在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里,崔公公的脚旁是被脱下的太医官服。
宫尘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少君这招,还真是狠。
贵妃寝宫。
裴晏已经换上了太监的衣服,站在贵妃的面前,;在路上,我就会把沈涅鸢处理了!
;沈涅鸢不会去的。
贵妃蹙眉,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本宫不能拿自己和龙子开玩笑。
;什么肺痨,我看就是拓跋渊和沈涅鸢在骗人!从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裴晏蹙眉看着她,不耐地又道,;况且,若沈涅鸢真的有肺痨,那为何这么些年,沈府的人都没有这病?
;不可掉以轻心!贵妃蹙眉,不赞同地道,;要处理沈涅鸢,有的是机会,不着急这一时。
;我等得及,那谢凛可等不及!
裴晏着急起来,连声音都高了几分,;姐,他都答应我了,只要沈涅鸢一到手,他就把暗藏在东隋的西蜀势力全部交由我来指挥!
贵妃眉头深皱,;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了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