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43章 计划
塞尔玛露出深思的神色。



老伯爵向后轻轻一靠,下意识地看向头顶的云中龙枪石刻。



“诸位!”纳泽尔朗声开口,吸引着大厅里封臣们的注意,一点也不像一个老人:



“六年了,在天生之王的威势不再时,因为各种各样的破理由,龙霄城的所谓平衡、均势、和平、默契,”纳泽尔面色疲惫,仿佛自言自语:



“就已经被打破了。”



大厅里为之一静,这番话让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最有实力的六位封臣,围绕着努恩陛下遗留下的权力空位,相继决裂。”



其他四位伯爵齐齐一动,除了克尔凯廓尔伯爵之外,其他三人却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里斯班扫来的目光。



“一边,我们这些伯爵都怀疑大权在握的里斯班,怀疑他独揽政局,隔离女大公,试图架空努恩陛下留下的伟大遗产。”



“而另一边,里斯班则坐在摄政的位子上,痛恨我们在先王逝世后不听号令,一盘散沙的自私自利与明哲保身。”



塞尔玛怔住了。



纳泽尔冷冷地看着脸如寒冰的里斯班,眼里透露出失望与痛恨。



“稍微小一些的家族,则在自己的领地上保守而治,在这种对峙中战战兢兢,左右逢源,唯恐踏错一步。”



封臣们里传来的嗡嗡声略略一静。



“而灾祸与天空王后的降临,天生之王的突然逝世,包括查曼王在此地的蹊跷加冕,又在民间搅动了多少风雨,闹得人心惶惶?”



塞尔玛轻咬下唇,下意识地看向泰尔斯——但泰尔斯只是低头看着地砖,尽管伊恩几次跟他挤眉弄眼地暗示。



纳泽尔的眼里闪现痛心与愤怒,让人难辨真假:“更让人痛心的是,六年来,龙霄城以外的人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事实:曾经权倾一时,威势无匹的沃尔顿家族直系血脉,除了一位孤女,已经后继乏人。”



“于是乎,在共举王座离开龙霄城后……查曼·伦巴那样的野心者贪欲渐起,祈远城的‘长发’库里坤·罗尼日趋桀骜,向来交好的烽照城不闻不问,戒守城等地对我们态度含糊,与龙霄城接壤的,其他大公治下下的地方贵族,跟我们的各色矛盾唯有越发频繁。”



纳泽尔伯爵不忿地抬起头,从椅背上直起腰来。



他冷冷地道:“更别说南边的帝国人邻居,不知他们在背地里庆祝了多少次这座城池的没落。”



泰尔斯挠了挠脑袋,依旧装作不知道。



纳泽尔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女士,六年了,失去了努恩陛下,龙霄城再也无法凝聚到一起。我们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尴尬和不忿,失落和痛苦,难道作为女大公的您,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



“我们的所谓均势和平衡,早就在六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剧变中,随着先王陛下,彻底破碎了!”



大厅里的气氛从诡异变得沉重。



里斯班黑起了脸。



泰尔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位纳泽尔伯爵……



确实是努恩王手底下的人杰。



如果他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的话。



在女大公苍白的脸色,以及诸侯们深思的眼神前,纳泽尔满面痛心地摇摇头:



“现在,女士,您明白您的婚事代表着什么,明白您有一位强而有力的丈夫代表着什么,明白您和您的家族有了健康可靠的继承人,代表着什么了吗?”



纳泽尔面色严厉,须发怒张,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女大公停滞在了上一个表情上,哑口无言。



“这是否是对您不利的牺牲与代价?也许。”



纳泽尔扫视了全场的封臣们一眼:“但这是否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



塞尔玛则难以置信地看着纳泽尔,似乎不知如何反应。



“我们尊敬您,女士,”老纳泽尔伯爵的表情恢复了恭谨,他向着女大公鞠躬:“但我相信,展现这种尊敬的最佳方式,就是真真正正地把您当作龙霄城的统治者。”



“把一城大公应该面对的事实,该付出的代价与牺牲,都亮在您的面前,无论那多么令人不悦而难受,无论那是困境还是障碍——婚事只是其中之一。”



塞尔玛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似乎真心实意的纳泽尔伯爵。



“而非把您当作扯线傀儡一样,装饰齐全,然后锁死在深宫里。”



“而非以‘为了您好’为名,自诩为遮风挡雨的乔木,理直气壮地切断您与这个世界残酷一面的所有联系,”纳泽尔轻蔑地扫了一眼脸色发青的里斯班摄政:“我们需要的是一位能守护、驾驭龙霄城的大公,女士。”



“而不是一个攥在他人手中的,一个名为大公,用来装饰龙霄城的花瓶。”



“纳泽尔!”里斯班眼神一厉:“你说什么?”



“他只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罢了,‘首相’大人,”林纳伯爵冷冷地回复:“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样的摄政官,会在六年的时间里,把我们的领主和封君当作一国公主来教养,即使她是个女孩,但她更是龙枪家族的最后直系血脉。”



里斯班捏紧了拳头,他身后,护卫着女大公的陨星者则脸现红晕。



泰尔斯肩部一重:伊恩靠了上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六位封臣之间的关系,”伊恩轻声在泰尔斯耳边道:“可是啊,这位里斯班摄政大人,这六年里,他待在英灵宫里,究竟是在给你的小女孩儿挡刀呢,还是引箭呢?”



你问到最要命的地方了,子爵阁下。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那个猜想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是时候打破那个花瓶了,女士,”纳泽尔伯爵没有理会里斯班,他再次向着女大公鞠了一躬,眼中炯炯有神:“碎裂的瓦片也许会刺痛您的皮肤,但唯有鲜血才能洗涤北地人的内心——即使您只是女孩儿。”



泰尔斯听着纳泽尔的话,突然涌起一阵熟悉感。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位纳泽尔伯爵,或者其他的四位封臣,他们并不像普提莱所说的那样,都是私心自许的权臣,也并不像里斯班所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3)
  • 加入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