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觅指尖动了动,随即唇角扬起,“果然是个聪明人,稍稍缓冲就能知道凤引和江玉燕是双双中药的状态。这个时候她想改变命运,是最好的机会。”
人啊。一旦善于把握机会,就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眼前墨影晃了晃,眼帘再度被遮盖,沈知觅轻咳。
江玉燕是中了催情药,是低低隐忍的呜咽轻哼。那丫鬟恰巧相反,半丝压抑都没有,动静甚是磨人。
哪怕是被顾安华衣袖挡着,沈知觅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顾安华就像是刻意在惩罚她,没有去替她堵耳朵,反而是沈知觅自己觉得有些受不了,所以想伸手去挡。
下一秒,又被顾安华无情地拂下。男子清浅低笑袭来,似嘲笑似调侃,“沈三,方才看的起劲,现在受不了了?”
沈知觅不甘示弱,“我怎么会受不了?你要是不怕我脏了眼睛,尽管把袖子也挪开,我乐意看着呢!”
顾安华笑意霎时僵住,面具下的俊颜有丝丝缕缕的黑意浮现,“你确定?”
听出他说话时的咬牙切齿,沈知觅暗暗得意。正想再嘚瑟几句,耳畔突然浮现顾安华一句低低的‘嗯?’声。
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她立马怂了回去,扯住他盖在自己眼睛上墨色绣金丝的袖子,“脏,脏的很,你可得好好帮我挡住。要不然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还得回去给我洗眼睛。”
似乎是对沈知觅的表现还算满意,顾安华另一手抬起,替她捂住耳朵,轻轻提起内力,彻底隔绝了外头的声音。
整个人恍若置身在一片虚空中,听不到看不见,沈知觅慢慢地有些无聊了,便道,“这丫鬟野心不小,脑子也聪明。可惜啊,终究只是个丫鬟。但凡是出生稍微富贵一点,也能够进东陵王府和江玉燕拼一把。”
缓缓松懈了些内力,顾安华道,“是丫鬟,也未必不能进东陵王府。”
“哦?”沈知觅惊讶道,“东陵王府姬妾无数,凤引还能对一个丫鬟负责不成?”
顾安华笑笑,“沈三,我们回宴席如何?”
沈知觅怔愣。她先前提了好几次要回宴席,这男人都选择杵这不动,他忽然想开要回去,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凤引自己可是安排了不少戏码。”顾安华语气满含笑意,可这份笑意却充斥着凉薄,“本小将军不介意在浇灌的火油上去添上一把火。”
沈知觅明了,点头道,“好。”
顾安华把袖子拂开,墨色眸子的光一下子落在沈知觅清丽温婉的脸上,他柔声道,“沈三,之前我早就想惩治江玉燕,但因为江家的原因,你拦了我。这次...你不担心了?”
沈知觅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顾安华,眼神澄澈地就像一汪清泉,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武安侯府忠心耿耿,又是忠义之后,可却出了一个江玉燕,我替江家惋惜。”沈知觅悠悠地道,“江玉燕虽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错事,但用心不纯,留着迟早是祸害。”
既然如此,早些惩治也没有什么不好。何况,他们还留了江玉燕一条命。
“而且此事终究是江玉燕自食其果,她不敢告诉武安侯府的人,这个哑巴亏再不愿意也得吃下去。”讥讽一笑,沈知觅面上有狡黠一闪而逝。
“如果她真敢呢?”顾安华道。
“那不是更好?”沈知觅挑挑眉间,“等她真把这件事说出来以后,在江家就会永无立足之地。以往顾念江家的面子,你我不对付江玉燕,她要是被逐出江家,我们就能尽情下手了!”
江家世代效忠南启皇室,结果这么个后辈敢算计到皇室头上,他们只会以江玉燕为耻。
顾安华笑着摇头,但算是默认了沈知觅的话。
南启帝京,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对他这么放肆过。
事实上就算是江玉燕,以顾安华的性子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他做事,向来干净果断,从不去计较后果。
要不是沈知觅一直劝说他,江玉燕这么放肆,这条命还能留到今天么?
“走。”探手拦在沈知觅的腰身处,顾安华搂着她起身。因为在窗沿底下蹲的时间有些久,刚一起身,沈知觅就倒回顾安华怀里面。
“这么主动?”顾安华失笑。
沈知觅没好气地道,“我又没有内力去舒缓经脉,蹲了这么久当然脚麻!”
顾安华笑而不语,一手扶住沈知觅的腰身处,微微低下身子用另一手给她揉着小腿。
掌心暖融融地隔着衣料传过来,沈知觅面颊上荡漾起浅浅的粉红。
不多时,两条腿都彻底恢复知觉,等顾安华掌心放开,那抹暖融融的感觉却经久不散。
“走吗?”顾安华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当然走!”扯住他的一片墨色衣角,沈知觅大步带着他往前走去,“这屋里都闹这么些时候了,再不去宴席,东陵王殿下自个儿安排的后戏岂不是赶不上!”
任由自己被沈知觅拽着走,哪怕被面具遮掩,顾安华身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