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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幼年时光
月风挽涟漪一笑,伸出手去,他的面色虽然仍是苍白,却并不妨碍那张脸依旧俊美的无人可比,让人心神动荡。



夏初眼前的那一笑,加了几许温柔,犹如骤雨初晴后日光破云的光彩,难以描摹的感觉,她不由呼吸一滞的同时,也被掌心传来的冰凉,寒到了骨子里。



她仓惶侧开脸去,牵着他入了山洞,虽然日光正盛,可里面的光线仍是黯淡且寒凉了些。



夏初用燧石、艾绒生了火,山洞里还有柔软的芦苇草垫,不过也只有一张,她让月风挽坐了上去,伸手便搭上了他的脉搏……



细若游丝,极不安定,凝滞而迟缓的,但毕竟,还是在继续着。



“生死盟是从冰蛊中提炼而出,一直不停的喂给母蛊,是以才会这般寒凉。”月风挽和她在天禄城的药铺相见之时,看过她抓的药,就知道那是针对冰蛊。



愿本说出来是想宽一宽她的心,该剩余的一个多时辰不会少,他眼下的身体寒凉,实属正常……



可这话听在了夏初的耳中,不仅没有得到宽慰,反而越发负疚。



她再次四下打量了一番,因着火光的映照而越发明亮的山洞,那山洞的最里面,居然还有张简陋的矮榻:“你还在这里睡过?”



月风挽的目光随着她一起掠向那矮榻一眼:“小时候经常来睡,十五岁之后的三年就没有时间了,十八岁之后的这两三年偶有前来,留宿却是再也没有过了。”



他的目光从那张矮榻上收回,看向了夏初。



现在想来,他短短的一生,最不开心的时光,和最开心的时光,居然都是蜗居在这小小的一方山洞里。



他自诞生以来直至三岁,月华失对他都很是溺爱,但凡有所开口,无一不为他满足,除了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让他称呼任何一位妃子为娘亲。



他那时尚且懵懂无知,王府里的每一位孩子无论是不是王妃所出,定期请安之时见了王妃的面,总要唤一声母亲大人。



唯有他,不用、不许、也不让。



每一个人都告诉他,天生蓝瞳,无比尊贵,可惜了是个男娃娃,若为女子,定是帝王命格。



月风挽那时年纪尚小,并不以蓝瞳为异,直到他两岁半的时候,月华失带他去了鸣鸾宫。



顺着白玉台阶而上,进入女帝寝宫之内。



月华失屏退了所有宫人后,指着那位凭窗而立,风华绝代的女帝对着他道:“那……才是你娘。”



两岁半的他,尚且还蹒跚走路,但也仍是满心欢喜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可那锦衣华服、面容光华如明月般的女帝,却后退了一步,虽然只是后退了一步,也足以让他扑了个空,扎扎实实的扑在了金砖上。



“你带着他来作甚?”



他还没来得及哭,头顶上方却传来了女帝急急斥责月华失的怒言。



“他总归是你的亲生骨肉,离儿当真一点都不想要见见他吗?”月华失急急上前将他抱起,语气里满是心疼。



“放肆。”女帝看向月华失的眸光里满是冷厉。



月风挽在明月宫中从未见过这种神色,一时吓得后退两步,因着他的后退,女帝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那一眼很是复杂,尚且年幼的月风挽,辨不清那眸光里的含义。



长大之后,他曾揣摩了无数遍那仅仅扫过来的一眼当中,应当包含了两分心疼,三分嫌弃和五分恶心。



月华失直立在女帝的面前,毫无半分尊敬之意,反倒牵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着身后的月风挽对着女帝道:“本王若是不放肆,他又是怎么来的?”



月风挽清晰看见女帝的面色,在一瞬间化为铁青。



还有,满目绝望的愤恨。



“看到他的眼睛了吗?这是只有你我二人的骨血,才能有的纯正血脉。”



伴随着月华失逼近一步的话语,女帝的心口剧烈的搐动起来,月风挽看见她默然收拢的十指,金凤花染得通红的蔻丹,如血一般艳的颜色,被她紧紧攥了起来。



“月华失!”女帝的语气在月华失的俯视下终究软了下去:“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那是月风挽第一次见她的娘亲,半年后的第二次便是诀别。



女帝在看见月风挽双瞳的那一刻,终于萌生了出逃的心念。



她花了半年的时间曲意奉承,暗地却是筹谋和规划了很久。



也许是女帝半年的温顺,让月华失迷醉在了温柔乡里,也认为她早已认命,一生都会伴他左右,放松了警惕,终于给了女帝一个机会。



那夜,女帝让月华失带着月风挽前去鸣鸾宫,一家三口相聚的欢愉,让毫不推杯的月华失醉倒在了女帝的劝酒之下。



女帝看着他趴在桌上的模样,抽出的匕首寒光森森,悬在他的脖颈处。



很久,很久。



终是没有一刀刺下,



或许,是因为一直盯着她看的月风挽。



又或许,是因为西域总需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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