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收拾好院子里的杂物的李二伯喊了夏之雪,
“雪儿,你跟大伯去一趟家里。”
夏之雪心里疑惑,但还是跟着李二伯出了院门,朝她家走去。
李二伯带着夏之雪进了她家的厨房,这里不过也是一栋用那泥巴糊成的房子,家里的光景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是厨房不过是用茅草在屋子的外头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棚子,用木板子钉成的台面上放着一些瓜果蔬菜。
一进屋里李二伯就开始忙活着,她拿来了一个大布袋子,将厨房里一些瓜果蔬菜装进去。取下一些干货也全都装进袋中。
随后,又走到旁边的米缸装了好些米,递给夏之雪。
夏之雪总算是看明白了,连忙说,“二伯,你这是作甚?我知道你家光景也不好,这些全部都给我们了,二伯岂不是也会饿肚子?”
李二伯并没有回答,而是用他那粗糙长满老茧的手伸进自己麻布裤褂的布袋子里,摸出沉甸甸的铜钱。
“二伯也没本事,也就只能先给你一吊钱。来,家里还有两只打来的野兔,再加这些蔬菜,还拿了这些米,也该够你们撑一段日子了。”
“李二伯,这万万使不得,你都给我了,我回去也不好跟娘交代,她一定会让我退回来!
这些日子,二伯你也没少接济我们,你家里也同样很困难。”
李二伯淳厚的笑道,“傻丫头,李二伯怎么会饿得着?我平日里织的箩筐拿到集市卖也能换些钱了。
你听二伯说,平儿如今关在牢里,若没一个认识的官儿帮忙,她也是弄不出来。
雪儿你就拿着这些钱去贿赂那些当值的衙差,虽不能将你大哥救出来,但给些银子,平儿在牢房里也好过些。”
夏之雪背着那个大布袋子,提着这一吊钱,眶里湿润着,原来受人恩惠是这般的感受。
如今他们家确实非常需要李二伯的这一份接济,她只有充满感激的收下了。
她扛着一大袋子回家后,进到刘氏的卧房,发现她娘一直躺在床上一脸的泪痕,那泪水还一直在从眼眶里流出。
夏之雪走在床头,红了眼眶一直忍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本来她对亲情就从未有过太深的体会,所以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中的关心。
随后也只干巴巴的说道,“娘,刚才李二伯给了我们一些米面,另外她还给了我们一吊钱,说是去看大哥用的。”
“三儿,你糊涂了,怎么能收?刚开始刘氏强硬地要夏之雪退回去,但后面也只哭丧着脸,哎!我已经欠李大哥太多人情,这辈子怕都还不完了。
也不知道平儿如今在牢里怎么样了?她一定被人欺负,她平日里那么的胆小,懦弱,定是会吃不少苦啊。”
刘氏上一秒还在哭哭啼啼,可忽然又想到什么,立马坚强的从床边站起了身,夏之雪连忙走过去搀扶了一把。
“娘啊,你要是身子不好就躺着休息,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去办就好了。”
“不用不用,娘还撑得住。李二伯没说错,得赶快去看平儿。对对,把这些钱送个衙差。
对对,还有平儿她平日里最喜欢吃娘做的蔬菜饼,我这就去和面。”
刘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团转了几圈唠叨着,精神状态差到夏之雪怀疑她娘怕是得了精神分裂。
走过去拉着刘氏的手,安抚道,“娘,你先冷静,深呼气。
你先不要着急,大哥虽是被关进了牢房里,但她没有犯下杀人的大罪,一定会生命无忧。”
刘氏听到这话突然像是得了赦免令似的,“三儿,真的吗?”
夏之雪狠狠的点头,其实她内心也没有太大把握,毕竟古代的法律体系乱糟糟的,在牢房里弄死个人普通老百姓,没办法追究的。
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给刘氏听的,害怕她娘在胡思乱想。
此时刘氏心情放松了很多,拿出了面粉活着面,另外又吩咐夏之雪洗了一些青菜,用菜刀将其剁碎和进了面里面。
“哎!若是有鸡蛋的话,打几个鸡蛋放里面,那味道会好很多。”
夏之雪突然又想到前几日她犯错被拿走了老母鸡,随后家里就再也没鸡蛋了。
夏之雪将灶里的火生好,上锅开始煎着这些蔬菜饼。本来是平淡无奇的一团胡,放在铁锅内一炸,顿时青中带着焦黄,香气扑鼻。
煎好以后刘氏递过来一个,让夏之雪尝一尝。
而夏之雪却吞咽了一下口水,摇手拒绝了,不用给我尝,娘还是都放在食盒带给大哥。
刘氏却强硬着塞了两个过来,大哥这里还给她留了很多,你也吃。都饿了一天了,再不吃是撑不住的。
刘氏总共做了二十几个,是这个留了五六个放家里头。给大儿子的装进食盒里再用蓝花布包好,拿着那一吊钱,就喊了夏之雪去往县城衙门。
……
去县城很远,只能选择让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