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雪伸出右手就去够那面罩,却突然被一股蛮力给往前一推。她摔倒在地,就在离她喉咙前一毫分有一把剑正对着她。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的面罩。”此人的双眉,射出两道进来的光芒。
夏之雪心里大惊。果然这是一怪物,性格阴晴不定,刚好还对她出手相救,下一秒又拔刀相向。
她只好服软,“大人大人对不起。是我一时好奇心作怪,又想直接揭开你的面罩。反正你已经被我看过了,能不能别再带面罩!”
夏之雪生怕指在她脖子前的剑再往前几公分,她便会被一剑封喉了。可突然拿着这把剑的手些许的抖动,彭哒一声剑掉落在地。
她抬头就见这男人手里捏着一方白帕子,放在嘴唇间一阵的轻咳。当他将帕子拿开,那上面沾了一片猩红,至少湿了一大半。
夏之雪眼神一阵由惊讶变成关心,小声的问,“那个你,你怎么了?怎么会吐血。”
这男人习以为常的再将帕子收进袖子里,又直接抹去嘴角的血迹,用沙哑清冷的声音回,
“无事。”
萧穆虽这么说,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的软了下来,差一点就蹲在地上,夏之雪连忙起身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以至于他不会摔倒。
萧穆并不习惯别人的搀扶,本来想脱开来的,可是他这病一发作,只能疼的浑身冒冷汗,四肢无力。
只好说道,“扶我回房。”
夏之雪将这男人的一只胳膊夹在自己的肩上。她本以为会很重,自己支撑不住,可没曾想却轻飘飘。
或许这男人并没有将全身的力量转移到她扶着的这只胳膊上,踏上石阶走上回廊,再穿过月牙门洞就是一处院子。
她一直扶着这男人到院子里头的正间屋里,搀扶着他坐在檀木椅,这才问了一句,“大人,你你需要喝水吗?你那一个经常形影不离的家仆呢?要不要我现在叫他过来,或者去给你请大夫?”
萧穆稍微扭了扭身去,试着调整姿势令自己坐着舒服些,这才慵懒的抬头,“给我倒杯茶来便是。”
边说着边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桌上的茶具。
夏之雪立马明白过来,一手端着茶壶,拿茶杯倒了一杯,又急匆匆的端过来递到萧穆手上。
萧穆一饮而尽,再递过去让夏之雪又倒了一杯,他连饮三杯这才停下,就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夏之雪倒是挺焦急的,因为她看到眼前这男人刚吐了血,这并可不能小窥啊。
“大人,要不让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大夫吧。”
“不用。我坐着休息片刻便好了。”萧穆边说着边闭上眼闭目养神。
夏之雪这时候才瞧瞧四周,房间角落里点着油灯,可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她不禁皱眉,这么晚还没回去,恐怕她家里人会担心。
于是站起身便想告辞,“那个那个大人,你既然说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看你这病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拖下去不是办法,最好去请几个名医来看看。”
萧穆虽然眼睛未睁开,但夏之雪每一言每一句都钻进他耳朵里,清脆的声音在他耳旁叽叽喳喳,萧穆并没有觉得烦躁,反而认为甚是好听。
“再坐一会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词,然后又不再说话。
夏之雪又只好再坐回旁边的椅子,她见不得在同一空间里的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着。
又开始想法子找话题聊,“那个……大人,问你个事儿啊,刚才你在外头院子里吐了血,差点摔倒是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你。
那要是你摔下去了,那可不得了。您说我这算不算救了你?”
萧穆皱眉。没想到这小小年纪的姑娘,竟然就想着跟他讨好处?!
稍微起来一点的好感又被打压下去,忍不住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阴沉。
“是又如何?”
夏之雪听着用兴奋的嗓音回道,“你看啊,大人,我救了你一命,刚才你也帮我将那无赖赶走了。我们这算不算一恩还一恩,两不相欠。”
萧穆这时才半睁着眼,满眼的疑惑。
夏之雪又道,“大人,我可没想得什么好处。同时,我也不想欠人人情。”
原来如此。萧穆在为自己刚才自己的小人之心而羞愧。
这小丫头果然是嘴巴说个没完,也没轻没重,不知能说哪句不能说。
就听她一个人在那里嘀咕着。
“我说大人,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身份,你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说你是人,可你又与常人不同。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站在梨树底下竟然将大门给关上了,用的什么内功?还是什么邪恶的阴招?
但若你是鬼,但鬼怎么会要吃东西,还会吐血!”
萧穆忍无可忍了,直接伸出手抓着她头发将她拉到他面前,道了一句,“我是人是鬼,与你何干?闭嘴,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