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雪回头就望见梁伯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一脸严肃的望着她。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她自知梁伯跟萧穆之间,虽是主仆关系,但两人之间的信任度依赖度,足已经超过主仆,反而像是一家人。
梁伯五十多岁,但是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看着,像是很严肃的人,但其实平时却敦厚心细温暖。
突然被梁伯这么严肃的对待,夏之雪有些不自在,她正襟危坐的坐在木椅上,而梁伯就选择站在她对面。
梁石走后夏之雪的心一直都无法平静,她从未考虑过她会真正的跟萧穆在一起的这个问题。
但自从她被扔进池塘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思。本来她想大着胆子去表白,会去憧憬她跟萧穆之间的未来。
可没想到就这么当头一棒,突然被梁伯给打醒了。
她自知这一次给萧穆带来了麻烦,引起他发病,但也没有真正严重到影响她们俩在一起,除非萧穆不喜欢她。
她这么的想着就直接走出了房门就在院子里随意的走动。
漫无目的的从这个院子穿的那一个院子。等她回神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萧穆休息的卧室。
静思院,不知为何就觉得这里有一股强大的魔力迫使她走近再走近。鬼使神差的便踏上了石阶,来到了卧房的门口。
刚抬起手想敲房门时就听到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随后还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男人的闷哼声。
这种声音听着会让人浮想联翩,夏之雪心跳加速,不受控制的就真的很想直接推门而入,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又有何资格去打扰萧穆的生活。
但好奇心仍然迫使她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了一点点,映入眼帘的是一幕让她无比震惊的画面,她竟然瞧见萧穆跟一个背对着她的妙龄女子贴在一起,而那女子的脸庞埋在萧穆的脖子歪着头。
这一看就是拥吻的姿势。
夏之雪看到这一幕之后,脑袋里噼里啪啦的炸开。
画面在她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每次她都会从这种梦中惊醒,醒来之后都会心情极其糟糕。
但今日这么有冲击感的画面,真正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夏之雪反而傻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失落的转过身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山,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回到了枇杷村,进了院子就直接拿水冲自己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的。
直到冰凉的将她冷的清醒过来,她深呼了几口气,才平复心情。
这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梁石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她跟萧穆见面。其实梁伯已经在暗地里用行为话语告诫她她家主子根本就没将她放进眼里,她家主子其实是属于另外女子的。
她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此刻她就已经再没有任何心思呆在枇杷村,直接驾着牛车就往镇里去。
或许工作可以麻痹她在情感上受到挫折。由于这几天她被关起来了,镇上的铺子她已经十来天没有打理。
夏之雪气冲冲的转身出了废宅,但是她不知道的就在她转身那时候,窗户后面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去,护她安全!”沌厚的男音响起,随后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瓦檐后。
将眼前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李三娘心里一点都不是滋味。这三年来她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萧穆,用她一生所学的针灸为她治病。
早在两年前就已跟萧穆坦白了心意,她爱他已经爱到骨子里。
已经将自己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甚至提出自己不要名分,只求每日每天待在他身边照顾他,看着他便可。
但萧穆却回绝的干脆又彻底。
“李三娘,你我绝无可能。我是一个半截身躯入黄土之人,早就没了儿女情长的念想。
你必须要对我死心。”
李三娘看着眼前这个痴痴的望着窗外那抹身影,移不开眼的萧穆不禁在心里冷笑。
早就没了儿女情长的念想?!原来这句话不过就是一句拒绝她的推辞。
他并不是没了儿女情长的念想,只不过是这情长的念想就从未给过她。
当所有的委屈,不甘心,嫉妒纠结在一起,总会爆发。
“大人,既然你如此的在乎她,为何不见她?为何要置她于千里之外?
既然你打算去她于千里之外,可又为何又内心牵挂于她?
大人,她若是你下辈子的幸福,我就算心难过,我也会祝愿你们幸福。”
萧穆听着不禁的皱起了眉头,“天下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我心悦与她,那我更不能拖累她。”边说着萧穆以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他的身子骨很弱,气息也变得急促,咳起来,本是苍白的脸都有点青黑色。
身着锦服黑袍,整个人都藏在黑色外袍里。仔细看,让人能看到他那苍白面上斑斑点点,一片接着一片流着脓水流血的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