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曾经在皇宫里的那些日常。在别人眼里,他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大牢笼。
宫里的人都忌惮他的病,将他圈养实则囚禁。不想让他这么个皇子丢了皇上的脸面。
他本是皇后生下的第一个皇子,顺理成章的应该是太子。但却因他这稀奇古怪的疾病,一见阳光就全身溃烂发红,呼吸急促,仿佛就像从地狱返回来的恶鬼。
从他出生便视为不祥之物,就算他平日里勤奋学习,一身胆识,文韬武略,但没有人看见这一切。
因为他早已经被落下了不祥的印章。不过好在萧穆淡泊名利,本来就不想朝堂之争,太子之位一事就落在了他的同胞弟弟萧炎身上。
他的胞弟虽无他这么的优秀,但也好在宅心仁厚。
若有朝一日继承了皇位,应当不会给百姓带来不祥。
但不曾想朝堂的暗涛汹涌还只是刚开始。他胞弟萧炎不过才被封为太子,就被后宫宠妃林妃肮脏手段栽赃陷害,给萧炎安了一个谋权篡位的污名。而他母亲韦皇后也掉入了圈套,竟被他父皇当场捉奸,说她与身边护卫苟且。
韦宁宫的皇后自知忏悔,点了烛火以示赎罪,一场大火烧死了皇后自己,差一点也连同萧穆一起被烧死。而他的胞弟不但废了太子之位,还被父皇给处决了。
一场大火之后,他却不再是天子骄子倒是成了罪后之子。
虽在那一场大火没有烧死,但也身中剧毒,侥幸逃脱。隐姓埋名,隐于这乱世当中。
多少次梦回,他都在梦里记着那场大火,但萧穆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复仇之心,也没曾想再回到皇宫之争权夺位。
不过以他敏锐的直觉,也发现就算了他不曾想回到皇宫,但总有一股暗势力在全国各地搜寻他的身影。
直到今日丞相的到来宣告他的身份已彻底暴露,连他的父皇也知他的存在。
在恍惚中回神萧穆又听到了那丞相念着的旨意,“孤甚是想念吾儿。……”
萧穆心里一阵冷笑,好一个想念。
“大皇子,密旨臣已带到。皇上的身子已一日不同一日,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场变故成了你们父子之间的隔阂。
但亲情之间哪有隔夜仇,皇上日日夜夜念着大皇子,并已撤了皇后乃罪后的罪名。望大皇子此次跟老臣回宫。”
丞相道了平身萧穆才敢起身,但他并未回复丞相,只是道:“丞相跋山涉水而来,定是周身劳顿,今日就好好歇息。回宫之事以后再谈。”
得到这个答案丞相其实心里早已有准备,他知晓大皇子跟他父皇之间的那一段往事隔谁都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消掉。
与此同时,丞相也不想在还未真正的得知大皇子内心的想法之前就贸然让他入宫。这样就会陷入被动,毕竟太子对一切威胁到他地位的人都谨慎不已。
梁石将萧穆扶上马车之后,快马加鞭的出了裕丰镇,在尘土飞扬的马道上狂飙。直到到一处幽深的茂林之中,梁石才将马车放慢速度,开口问,
“大人,至于这次丞相前来接你入宫,你有何想法?是答应丞相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留在此处?”
“那个地方是我永远都不想回的。怎可轻易跟丞相回宫?”
“可是大人,丞相是拿了皇上的密令,你若不回那可就是抗旨,要斩头的。
大人,这个丞相竟然是由老将军迎接进来的,他会不会跟我们是同一阵营?”
梁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立马遭到了萧穆的打断,
“如今说此话还为时尚早,是敌是友尚未分清,我自然不会贸然行动,并且进宫所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那里就只有权力的斗争,只要入宫了,就休想悠然的退出。”
“但是大人,你的内心难道真的愿意就这么生存在世上?以老奴之见,依大人的学识,治国方针,比那那太子强百倍,甚至都超过太子。”
“大胆!太子的事岂是你我能够谈论的事。”
梁石一听到萧穆的呵斥声,连忙将马车停下,跳到路边腾一声就跪倒在地,连忙认罪,“老奴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石都这么大的动作,立马让萧穆心里有些是愧疚,自从他从大火里出来之后,梁伯一直作为他的仆从,尽心尽力的服侍他,一切都为他着想。
而萧穆已经不只是将梁伯当成他的下人,他的仆人,而是当做家人一样的对待,刚才自己粗鲁的呵斥,这明显就是对长辈不敬。
萧穆咳嗽了一声,尽显愧疚,“梁伯,刚是我言语过激,你没必要事事就跪在地上认错。
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大家都知,并不代表我们能够去介入这件事。
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回宫。”
另外……嗯,”萧穆嘴巴抿了抿,又说道,“说到道歉,也该是我跟梁伯道歉。你事事为我着想。
再者,在我眼里梁伯不只是我的一个仆人,而是引导我方向的长辈。”
听到这话之后,梁伯顿时无比的震惊,他待在萧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