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扫了眼园园手里的花，掩唇笑道，“早就听大哥为了大嫂叫人种了一院子腊梅……想来就是这个了！”



杜容芷嗔瞪她一眼，笑着点头道，“我就爱这花香气清幽，艳而不俗……弟妹若是喜欢，等回头我也叫人给你送去几只……”



“那我就先谢过大嫂了。”赵氏甜甜一笑，眼睛飞快在宋子澈身上转了个圈，笑语嫣然道，“大家都大哥待大嫂极好……可要我大嫂对大哥才真是好——这成又是煲汤又是送花的，比得我们妯娌几个笨手笨脚，都没法瞧了……也难怪四少爷每常看着都眼馋得不行，回去直嫌弃我不够温柔贤惠呢……”



宋子澈一愣，低低咳了一声，“我几时嫌弃过你……莫要在大嫂面前胡言乱语……”



赵氏嘟了嘟嘴，“你先前不是还我不懂事，不知道体谅你么……”她着态度亲昵地拉了拉杜容芷的袖子，撒娇道，“大嫂您瞧他，方才还凶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子倒是不认账了……”



杜容芷不由笑道，“四弟向来老实，不太会话也是有的，不过绝对不是嫌弃你……”杜容芷着看了宋子澈一眼，柔声道，“且我方才瞧他哄你那样子都不知有多温柔……你大哥可是从来不会这般的。”



赵氏到底年纪还，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忿杜容芷跟宋子澈那段过往，此时听了她一席话，心里还是生了些波澜，只红着脸声嗔道，“大嫂也太坏了，总是拿人家凑趣儿……”



杜容芷就笑起来，“我的可都是大实话……只是这话原不该我，该叫四少爷亲口给你听才是。”罢也就不再停留，“我还需去你大哥书房，就不打扰你们了。”遂笑吟吟跟他们打声招呼，便领着园园继续沿径离开。



待她们主仆走远，赵氏才收回目光，凉凉瞥了眼身旁的宋子澈，“我要走了，你走是不是？”



宋子澈心里叹了口气，点头道，“走吧。”



…………………………



杜容芷一口气走出去老远，直到确定后头的人再也看不到了，才淡淡开口道，“你想什么就罢。”看她这一路憋得也十分辛苦。



园园一愣，“奴婢不敢……”她连忙道，“少夫人放心，奴婢保证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别人……”



杜容芷淡淡扫她一眼，“刚才，刚才有什么事？”



“什么都没樱”园园赶紧摇头，见杜容芷抿着唇神情严肃，她想了想，又低声道，“其实奴婢早就听人，四少夫人自打产后性情大变，成对四少爷屋里的丫头非打即骂，但凡谁稍有些颜色就怀疑她背地里跟四少爷有染，连自己的陪嫁都是如此……两人为此不知吵过多少回。”



园园虽心直口快，但到底还没嫁人，起这些也忍不住害臊，只红着脸道，“少夫人根本不用把四少夫饶话放在心上……”



杜容芷默了片刻，“我并没有在意。”



园园点头“哦”了一声，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少夫人，这不是往爷书房的路……”



“今先不去了。”杜容芷轻轻吸了口气，“咱们到湖边走走吧。”



…………………………



等杜容芷转了一圈回到枫清院，宋子循已经早她一步先回来了。



“这是打哪里来？”宋子循从书里抬起头看了眼园园放在桌上的花瓶，随口笑道，“安嬷嬷方才还你是去书房找我了……怎地我这一路都没见着你人影？”



杜容芷背对着他抿了抿唇。



自从今撞见宋子澈夫妇，她心里就一直乱糟糟的，原是想一个人好好捋顺清楚，谁知还没什么头绪又撞到他枪口上……



“本来是要去的，”杜容芷任由丫头服侍着洗了手，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不过后来遇到点事儿……就没去了。”



园园抬起头悄悄看了她一眼，领着丫头无声退了出去。



“怎么了？”宋子循放下书，拉过她关心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杜容芷斟酌了一下用词，老实道，“就是我在去书房的路上，无意中撞见四弟妹……跟四弟。”她顿了顿，眼看着宋子循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敛下来，忙补充道，“他们俩……在吵架。”



宋子循挑眉看着她。



杜容芷本能就有些畏惧，干巴巴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想偷听的，只是不心……”



宋子循非常理解地点点头，脸上又露出温和的微笑，“我都明白……你继续。”



可她莫名就觉得他笑得有点不太真诚……



杜容芷正犹豫着怎么继续往下，就听宋子循耐心地问道，“他们夫妻俩吵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杜容芷轻轻叹了口气，“四弟妹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哦？”宋子循揽住她，笑问道，“她了什么？”



想起她那些话……杜容芷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心翼翼道，“其实都是些没影儿的事儿……你也知道打从回来我就没跟四弟单独见过面，就是偶尔遇到也几乎没过话……”她着身子忽然一僵。



宋子循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警告，“重点。”



杜容芷觉得自己刚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