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熟悉，还真不太熟。



雷阿壮一个大小伙子，小凤又是雷阿爷家的孙女，姑娘家的，男女有别，怎么也碰不到一起去聊天。



但说不熟，又不太对，雷家村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



家家户户都认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碰个面，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雷阿壮对小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乔玉溪问起小凤细节的时候，雷阿壮努力的回忆。



“小凤，一个丫头片子，雷阿爷对她可重视了，还送她去外面读书。



要知道我们寨子里，好多小伙子都没机会去读书，她一个丫头片子就能够念书，投胎了一个好人家，走了狗屎运。



此外，小凤还经常捣鼓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子、蛇之类。



村子里的婆娘都说，这女娃子有点异类，将来娶进家门，铁定不是一个安分的。



偏偏雷阿爷对小凤很重视，时常带在身侧教导，其他人也不敢说闲话。”



作为没有机会读书的雷阿壮，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怨言。



寨子里的钱，都是大家的。偏偏雷阿爷占着自己是雷家寨的长辈，以权谋私，给一个丫头片子读书，太不公平了。



乔玉溪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两年前小凤他们去了哪里吗？”



这个可为难死雷阿壮了，他不知道啊。



雷阿壮常常在寨子里打牌，牌场上，人一高兴，嘴巴就不把门。



什么消息都能够知道个一两分。



“我只知道，雷阿爷的弟弟带小凤去外面打工了，至于去哪儿，我真不知道。”



瞅见女同志怀疑的眼神。



雷阿壮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是真的不知道，要知道有那么赚钱的机会，我还不得屁颠屁颠，偷偷的跟着去了。



哪里用得着，一辈子窝在这山坳坳里，穷得要死，肉都吃不起，吃都吃不饱。



雷阿爷就是一个偏心到骨子里的人，有什么好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自家人。



我们外人，连喝一口汤的机会都没有。”



雷阿壮心里面老多抱怨了。



“那就说说这个镯子，它有什么来头。”



“不就是一个木头雕的镯子，



山上随便看一颗木头桩子，雕个半天功夫就好了，能有什么来头。



偏偏雷阿爷小气的不行，



一节木头，当成传家宝一样，寨子里其他人，让他雕一个木镯子都不肯，不就是一块破木头，稀罕成什么样子。”



雷阿壮心底对雷阿爷颇有怨言，言行举止不自觉的带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要说贵，还是同志你手上的镯子好看。



晶莹剔透，一看就值钱。”



雷阿壮有心机的，小小讨好了乔玉溪一把。



但是，这屁用都没有，还被周以泽训斥了一顿。



“老实说话，问你什么回答什么，不要扯无关紧要的。”



“还是那个木头镯子，你刚刚说了，一辈只有一个人戴镯子，这里面有什么说法讲究没有？”



“都是从上面传下来的，哪有什么说的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



乔玉溪抠字眼，脑袋一根筋的雷阿壮，听来听去觉得差不多，这个女同志怎么一个问题，要问三遍？



“雷家寨，是只有雷阿爷一家戴镯子，还是家家户户都有戴镯子的习惯。”



“一个木头镯子，谁要去戴它？我们都爱戴银镯子银首饰，才不爱戴木头镯子呢，看起来一点气派都没有。”雷阿壮秀了秀手指头上的银色戒指，表示他的品位很好。



“那雷阿爷的女儿呢？她是不是也戴过木头镯子？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雷阿爷家的女人，都跟歪脖子树一样，通通长歪了，一个个爱出去打工。



反正就是出了寨子就不回来了，听说外面的花花世界，遍地都是钱，日子过的逍遥着呢，哪里会在村子里过苦巴巴的日子？



就跟某一种狗一样，松开绳子，撒手就没？白养了一样。”



乔玉溪略微思索，“那雷阿爷家，女同志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过得顺遂，还是过的坎坷？”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一个个都死的挺早的。



雷阿爷那一辈，他有七个姐妹，长大了的只有三个，嫁人之后，陆陆续续没几年就去世了。



雷阿爷他女儿、侄女这一辈，有五个姑娘，就雷阿爷的女儿，跑去了外地打工，剩下的都没有活过三十。



至于她的孙辈，只有三个姑娘。小凤去了外头，阿夏现在在身边，还有一个小的，生下来就夭折。



寨子里面偷偷的说，雷阿爷家的女儿，被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