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酒。——它是‘灵酒’!”
江枫仿似被噎住一下,道:“那不还是酒嘛!我说师弟啊,上回咱哥俩儿确实不该诱你饮酒犯令,可我们也受了责罚,在落松涧足足面壁了一年!你这,没必要还来报复吧?——就算要报复,也得等此次‘七脉会武’大比过去了再说啊!”
徐明“嘁”地嘘了声。
说了一大通,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
口是心非!
封亦解释道:“此灵酒,据说乃是大竹峰某位擅长药理的前辈泡制,用料考究,且窖藏两百余年,十分珍贵。若饮此酒,可助益真元流转,起到提升修行效率的功用,颇为难得。”
“而且,”封亦笑着道,“我拿到这灵酒时,便向师父询问过。师父并不会因为喝了此物,便降下责罚的。只不过,此酒药力极强,以我们眼下的修为,每日最多一口,便足够消化,万万不可多饮!”
本来听得师父不禁饮这灵酒,两人还有些高兴。
可随着他们意识到此物珍贵,又犹豫起来。果不其然,徐明与江枫相视一眼,徐明便开口道:“师弟,此物既是苏师叔回赠于你,倒不好再分给我们,那岂不是辜负师叔关怀心意?你且收回去——”
封亦没接。
他摇摇头:“我服了丹药,一两年之内不好再用这般外物。而且,你们也不必担心,这酒被我分做了三份,我自己这儿还有一份呢。”
江枫、徐明还有些犹豫。
封亦又道:“师弟一番心意,两位师兄也要拒之于外吗?”
说到这份上,两人又本来与封亦亲近,自无法拒绝。江枫接过另一个小坛,感慨道:“师弟,那为兄便愧领了!”徐明倒是洒脱,想通了哈哈大笑,道:“还是老封你知晓我的心思!不瞒你说,我馋这一口,已经想了好久了。这回托你的福,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喝了!”
送两位师兄离开,封亦站在院中。
一时心有感慨。
虽说一山之中都是同门,可亲疏远近还是有所区别的。又心念发散,止不住想——都说求道,乃是人自求道,根脚还落在一个“人”字上。既生为人,喜怒哀乐、贪嗔痴爱诸般情绪岂能免俗?
若因为修道,连“人”之窠臼都弃之不顾,那还是求道吗?
封亦似有所悟,旋即摇头。
——唔,怎么感觉近来服了那“凝元丹”,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翌日的门内比试,意外盛况空前。
朝阳一脉三位师叔齐至不说,便是甚少过问本脉事务的师祖胥于明也被邀请来观礼。看来他们对这一次的比试,或者说,对这一次的“七脉会武”颇为看重。朝阳弟子更不必说,全都来了。
朝阳一脉本就人多,两百余人一齐到来,热热闹闹聚做一处,倒也有些兴旺繁盛的感觉。
极少出现人前的胥于明,见此更是不禁轻声一叹。
转头再看商正梁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他凭区区一己之力撑起朝阳如今的局面,修为落下些,其实也情有可原嘛。
大师兄楚誉宏没有参与此次比试,故此便作为比试的主持之人。
有穆蕙秋与申天斗两人相助,倒也有序开展。能参与门内比试的,都是修为突破了“御物境”的弟子,数量不过十余人,分作两处比试范围,在众人瞩目下完成比试。
封亦也参与其中。
人不多,自是很快轮到了他。
一上场,原来还是熟人,竟是那位时常侍奉在师父商正梁身边的师兄!两人相对站立,各自通名,行礼过后便御使仙剑斗在一处!
交手几招过后,封亦便摸清了对手师兄的修为底细。
那师兄也正在“玉清四层”,剑法根基稳固,极为纯熟。但也仅止于此了。说实话,封亦是有些失望的。——以其时时侍奉师父左右,如此得天独厚的机会,竟只有这般修为,可见天赋的确平平,修到“玉清四层”就到了极限,委实可叹。
两人均是一般剑诀,施展出来烈焰滚滚,剑气霍霍,当真精彩!
旁观弟子大多看得心驰神往,大声喝彩助威。
不过同样的场景落到上首极为长辈眼中,便大不相同。闫正会只看了两眼封亦那场比试,立即看透真相,有些疑惑地皱眉:“师兄,封亦这般修为,还有参与门内比试的必要吗?”
商正梁微微一笑:“师弟,封亦入门晚,许多人对他还较为陌生。你不觉得,这门内大比也是个让弟子们熟悉他的好机会吗?”
闫正会也极为机敏,方才是因为他从不插手门中具体事务,没有多想,下意识问出的疑惑。经商正梁一提,闫正会眼中精光一闪,立时明白——师兄此举,是要推封亦出来么?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此时都没必要过多参言。
故此憨憨一笑,挠头道:“师兄说的甚是!”
商正梁见此,无奈失笑,又悄然叹了口气。
场上,蓦地形势一转,却是封亦骤然发力,一剑破开那位师兄的剑诀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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