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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陷入长久长久的沉默。



余熹微睁着双眼，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付修源伸出手，握住她的，才为她找回一些理智和冷静。



张元理解她的反应，因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张元说：“我之所以私下跟你说这些，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案子还不应该了结，可我的同事们都说，司机只是意识到自己背着一条人命，畏罪自杀。”



余熹微声音发抖：“他都是有过前科的人了，还会畏罪吗？”



“不清楚，一切都只是猜测。”



顿了顿，张元又道：“我跟同事说了自己的看法，可他们觉得，如果不是畏罪自杀，就是情杀。”



“情杀？”



“因爱生恨，报复受害人，这种案件屡见不鲜。”



“不可能的……”余熹微连连摇头，“孟思颖跟那个司机是绝无可能的，我了解她。”



孟思颖贪慕虚荣。



尽管她现在落魄了，也不会和一个有前科的贫穷司机在一起。



按照她的心性，哪怕给有钱人当情妇，也不会委屈自己。



情杀根本是无稽之谈。



“可情况就是，我们在司机家里发现了大量受害者的海报，他的确有可能是受害者的疯狂粉丝。”



余熹微皱眉：“海报很容易买，想伪装粉丝也特别容易。如果是粉丝的话，说不通他为什么要拿走孟思颖的手机。”



“没错，你很聪明。”张元说，“不管哪种说法，都有讲不通的地方。”



一直没有开口的付修源，突然出声：“假设，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幕后主使发现余熹微是受害者的最后一个联系人，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去？”



“有这种可能，但受害者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跟余小姐说，按理说，这件事就跟余小姐无关。”



“但还是要以防万一。”付修源神情冷静而缜密。



他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脑子里已经蹦出了各种保护余熹微的方案。



张元道：“关于案件的详情，还请两位保密，我会继续查下去，两位如果有新线索，记得联系我。”



“好的，辛苦您了，张哥。”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话题结束了，张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意地问：“对了，你是其况市人啊？”



“啊？”熹微摇头，“不是。”



“咦？那为什么受害者给你通讯录最下面备注了这个？”



“我不知道，我是清湖的，她可能记错了吧。”



跟张元辞别后，余熹微闷闷不乐地跟付修源回了家。



为了防止她被人盯上，付修源要求她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在自己的看护下生活。



好在余熹微现在团队人手足够，平时在外面也可以保障她的安全。



余熹微恹恹地躺在沙发上，情绪很低。



孟思颖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但她罪不至死，更不应该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她当时急急忙忙地约见，究竟是要说什么……



跟庄月竹有关吗？



想到这里，余熹微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蹭”地一下坐起来。



“怎么了？”付修源问。



“其况市！我想起来了！庄月竹就是其况市人！”



付修源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孟思颖不会记错的！她以前总是嘲讽我来自小地方，她才不会把我的家乡记错成其况！”



清湖只是个南方小镇。



其况却是北方的工业大城。



两者毫不相关。



“她给我的这个备注……”余熹微仿佛突然抓住了一个重要线索，“会不会她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付修源给她到了一杯热牛奶，说：“你今晚不要想了，先去睡觉吧，明天起来再说。”



余熹微想说自己睡不着，但她没吭声。



付修源陪她转了一天，下午又做了心理治疗，应该很累了。



她不想拉着他继续讨论这件事了。



余熹微喝完牛奶，乖巧地进了卧室。



等付修源关上灯，出去后，她又火速又掏出手机，给李琮发微信。



“来活了来活了！”



李琮：“游戏ing，勿扰。”



余熹微：“价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