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锦拼了老命在喷吐着本命绿光，论法力他虽然在柳宁之上，可惜手段终究还是太粗糙了。



绿光不够凝聚，开始还可以用庞大的数量去弥补，但十几息之后，绿光就被血色弯月缓缓的刨开了。



“啊！我不要死！”费锦大吼，庞大的蛇躯竭尽全力，往旁边一扭，可以已经迟了。



锋利无匹的血色弯月打着旋儿，自他身体中一透而过，将他的蛇躯斩为两段！



大量的碧血漫天飞洒，可还没有落地，就已经变成了殷红的颜色，而费锦也从一阵微弱的绿光中，变回了人形，只是与蛇躯一样，腰断两节。



柳宁也喘着粗气收回火焰长刀，下一刻长刀一阵扭曲，缩小成了一寸大小的梦虫。



“主人你没事吧。”梦虫昂起脑袋，语气有些担忧。



柳宁苦笑着摇头：“问题不大……”



此刻的他，额头见汗，全身不停发着抖，脸色苍白的就跟给死人烧的纸一样，只有嘴唇和眼圈，全部都是青绿色。



不想再多说什么，将梦虫直接塞回头发里，柳宁咬着牙，强撑着阵阵发虚的身体，目光锐利的扫向费锦。



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句话落在费锦身上，那就是他的内丹！



这个世界的妖族也是有内丹的，而毒蛇的内丹必然能解毒。



至于费锦有没有内丹……柳宁认为是有的，就算不是真正的内丹，也有类似的代替品，否则他是怎么变成妖怪的。



“哈哈哈哈……”费锦笑了，笑声干哑毫无底气，当然腰都断了，哪来的底气。



他努力的瞪着，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睛看着柳宁：“你在……找这个吗？”



缓慢的抬起颤抖的手臂，在柳宁和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悍然从腰部的断口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他似乎已经没有了痛感，又或者早已麻木。哪怕手在肚子里使劲的摸索，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终于他的手一顿，好似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那本已涣散的眼睛里，猛地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将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抽了出来，随后紧紧握住的拳头展开，而在他的掌心，则有一颗同样沾满血污的珠子！



那珠子不大，也就跟手指肚差不多。透过血污，柳宁可以看到，那珠子整体呈半透明的红色，而在珠子中心，还有一抹绿影。



“这就是你变异的原因？”柳宁皱着眉，隐隐觉得这颗珠子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费锦将珠子聚到眼前，眼神中带着喜爱、憎恶、不舍、解脱，种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



“对，就一因为这个，当年……我进京赶考……”随着血液的流失，他似乎说话都没有力气了，传来几口气，这才继续往下说。



“我跟着一些同样赶考的学士们，在山里迷了路。结果一不小心……我就掉进了一个地洞了，在，在那里我……发现了一堆破碎的兽骨……”



再次缓了一口气，“在那堆碎骨中，我发现了这颗珠子，当时它还是灰白色的，像一颗玉珠。后来我被那些学士救了出来，有几个人，就发现了我手握玉珠……”



“我发看出了那些人贪婪的目光，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队伍。本以为能甩掉他们，没想到他们一直跟踪我，住在了同一间客栈里。”



他看着手中那血红色的珠子，自嘲的一笑：“晚饭时他们向我索要珠子，被我严词拒绝，结果晚上他们竟然将我绑走！最终他们搜出了玉珠，还那拿我眼前不停的炫耀……”



又是几声急促的喘息，他的眼中满是仇恨与疯狂。



“我当时气不过，一口咬断了拿着珠子那人的手指，将他的断指和珠子全都吞了下去！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吃了也不会便宜了这些王八蛋！”



“之后你就化成蛇妖，将他们全都吃了？”柳宁震惊的盯着他，果然老实人发起狠来，才是最可怕的！



“不……不错！我将他们全都吃了！”费锦狂笑，随即猛地咳嗽起来，大片大片的血沫子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的时间就要到了！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柳宁也看出他不行了，急切的问道。



“你想知道？”费锦艰难的止住了咳嗽，嘴角挂着几丝几分的看着柳宁。“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东西是上古大妖，邙山鬼蟒的妖丹！也就是那条蛇的祖宗！”



柳宁恍然，果然是妖丹，而且也确实跟小青有关系。



“这、这颗妖丹……好处多多，就像、就像中的毒，只要握住它，不用一刻钟就……就可以解了！”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仿佛马上就要咽气了，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还要报仇！



“但……但是，这颗妖丹最大的作用是自爆，虽然……随着岁月的流失，它的法力已经流失了九成，但只要我把它扔出去，三丈之内，销魂蚀骨！”



“你要不要试试啊……”随着话音落下，他猛地握拳，手臂高举，作势就要往柳宁身上扔！



柳宁吓了一大跳，连忙化作残影，往旁边躲去。



“哈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