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修和云沐白二人没有迟疑,各自将自己于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听到云沐修所述忽隐忽现的“白影”以及云墨染突然怪疾之时,云清风也是不由得目瞪口呆,理不出个头绪。
尤其是又听云沐白说到自己是和容姑娘二人一同夜探皇宫交手云墨染的一番惊心动魄时,更是不由得心头一惊,双眉紧锁。
直到听闻云沐白和卫青二人于宫道先遭“黑影”突袭,又被沈阔及手下黑羽卫当做刺客围剿,千钧一发之际全因着卫大胜和乔治的迷魂散才得以脱险时更是面色凝重将本就紧锁的双眉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先不说什么“白影”和“黑影”,怪力乱神他云清风是向来都不信的。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作妖的也必然是人不是鬼。
早在来西夷之前,云清风,萧怀远和卫宗年这三人得到的消息皆是西夷皇帝云景绍病重思念至亲,且朝内暗流汹涌,南滇势力渗入朝堂蠢蠢欲动,所以云墨染才会亲自修书一封以“父皇病重,念及血缘亲情”为名差人来天靖请云清风等回去“合家团聚”。
可怪就怪在从他们一行来了西夷,依这些天宫廷,街头所闻所见,虽有异声,但却似乎并没有之前云墨染所言那般鱼游沸鼎。
云清风自然是将心中的疑惑讲与了云景平,没想到云景平倒是觉得他有些过于谨慎多疑,还说太子云墨染德才兼备,心系家国,敬贤礼士,仁义孝悌。有这样一位年轻有为深得拥戴的储君,是西夷最大的幸事。
至于朝内的南滇势力,云景平承认其实那也只是他和云墨染的一种猜测,因为冉西再三向朝廷索要物资,据云墨染所言有线人回报皆是被冉西镇守女将秘密运往了南滇,暗中招兵买马用作军资。云墨染这才几次发兵冉西,没想到那女将凶悍无比又诡诈多端,竟屡屡叫朝廷吃瘪。
这一来,朝廷上原本支持征讨冉西的官员不是默不作声,就是偃旗息鼓。着实叫云墨染心急如焚的同时又束手无策。
说到底,所谓“探亲”只是顺带,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希望他们能够鼎力相助攻打冉西。
而自己这个老父亲,也就是西夷的摄政王云景平其实一早也瞧出了云墨染的想法,只不过在他看来,身为西夷云氏子孙,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报效国家都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既是这样,又何必在意什么说法。
这一席话,竟叫云清风无言以对:面对这样一位碧血丹心,竭诚尽节的老人,他该怎么说呢?他还能怎么说呢?
他本来已经决定祈福经会之后便自行请旨披甲上阵出征冉西,可是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发生了一系列或叫人匪夷所思或叫人措手不及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开始重新梳理头绪。
云清风渊思寂虑,脑海里反复思忖着云沐修和云沐白说的每一句话:不对劲,似乎哪里都不对。可是每当他抽丝剥茧一步步眼看就要接近那个答案的时候,却又被各种各样的“说不通”“连不上”打回了原地。
这样的求而不得不禁令云清风心烦气躁起来,蓦地推开了窗户,皎皎清辉瞬间瀑布一般倾泻进来。这份突如其来的豁然令屋内的三人均是一怔,相继将目光投向苍穹之巅。只没料到,须臾间竟是又一阵乌云翻滚电光闪耀。
“看来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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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夷的天气仿若六七岁孩童的脸,说变就变。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就好比这一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卫青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又真切的梦,她梦见自己伏在云沐修地肩头睡着了,还浑身滚烫,发起了高烧。云沐白来看她,却和乔治互不顺眼火药味十足,就连乔治为她诊脉,他都要煞有介事地往她的手上覆一块帕子才肯罢休。
唔…..想到帕子,卫青不由得撇了撇嘴:那帕子可真丑,白色的绢布一角缀着三四条由一堆堆绿色的或长或短的丝线攒起来小“小细棍儿”,最长的那根儿顶端还冒着一团白白的线,中间突兀地嵌着一个黄色的线疙瘩。
丑,真丑!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从哪拐了这么一块帕子来。可是蓦地,小姑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难不成是哪家的小姐瞧上了他,拿来表白心意的?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样的由来,心里竟然泛起一股柠檬清香:哼,绣的真丑。要送人还不仔细挑拣挑拣,好歹也走走心,送个绣工精巧的也好让人记着心灵手巧不是?绣成这样还敢拿出来,不用猜一定是个笨手笨脚的呆头鹅!跟她卫青的绣工相比,真的是一样的......
卫青本来想说“一样的烂”。可是那个烂还没说出口,就又被自己给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残酷打脸的事实,那就是:这块帕子大约似乎是出自己的手,那个“笨手笨脚的呆头鹅”也就是她自己……
尴了个尬……自己竟然把这个丑东西忘记了……果然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选择性遗忘症患者。
后来…….后来还有什么来着?
唔……她想不起来了。
她太累了,累到想要地老天荒地睡过去。可是她又不敢睡,她好怕,怕自己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自己软绵无力的身子被一副有力的臂膊圈起,接着整个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