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声音十分悲戚。
“你也去睡吧,别管我了,我弄好这些枣泥,就歇着了。”陈姨娘对杜鹃说道。
“不,奴婢陪着姨娘,小姐再三叮嘱奴婢要好生侍候姨娘。”杜鹃的态度也坚决。
陈姨娘听了这话,嘴角轻轻上扬,整个人似乎更加有干劲儿了。
叶恺不知不觉推开门,打开帘子走了进去。
看到了房中,正忙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虽然做着十分简单的活计,可是神情却十分的认真,气氛也是这般的安宁。
让叶恺觉得这样的晚上,竟也十分美好。
因为过去里很多个这样的夜晚,陈姨娘就在谢氏房里,做这些吃食。
谢氏和陈姨娘相处的极为融洽,也让叶恺感到很和谐美好。
陈姨娘和杜鹃听到了动静,便一同转眸看过来。
结果二人都是大吃一惊。
杜鹃原本端着茶杯都摔倒了地上。
倒是陈姨娘划算沉静,立刻行礼道:“给侯爷请安。”
“免礼,起来吧。”
“杜鹃,你去给侯爷沏茶,侯爷爱喝雨前龙井。”陈姨娘站起身来,吩咐道。
杜鹃慌忙去了。
陈姨娘此刻卷着衣袖,正在剁着枣泥馅儿。
鼻尖还沾染了一些枣泥馅儿。
她随意的挽着头发,还带着围裙,打扮的算是有些乱了,可叶恺却觉得安心,是和谢氏在一起的那种安心。
陈姨娘跟了谢氏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受了谢氏不少影响,身上有些事的影子和气韵。
而叶恺的眸光却落在了陈姨娘的手腕上,仔细一瞧,还当真是有些红肿的。
“手腕怎么了?”叶恺很自然的牵过陈姨娘的手,问道。
翌日一早
周氏正坐在妆台前梳妆。
杜妈妈却沉着脸色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周氏身边,俯身在周氏跟前儿耳语了一番。
周氏的脸色登时大变,:“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杜妈妈连连点头:“真真的,侯爷昨晚歇在锦兰苑了,今儿一早路长风就等在锦兰苑门口呢。”
周氏一把将手中的篦子扔在了妆台上,连连冷笑:“好个贱人,竟然也学会争宠了,从前没见她有这个心思,怎么年纪大了,反倒是胆子也大了吗?”周氏唇边噙着一抹深深的嘲讽。
周氏是打从心里瞧不上陈姨娘来的,陈姨娘不过是个婢子出身,一个下贱的奴婢。
从前见她老实,只是不痛不痒的给她一些磋磨,不过是叶浅懿刚刚给这下贱母子一点好脸色,就敢同自己叫板了,竟敢公开争宠,真是太大胆妄为了,绝对该死。
“说起来也奇了,这陈姨娘年纪也不小了,况且侯爷这几年哪里在锦兰苑留宿过,老奴记得侯爷上次去锦兰苑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不过就是去坐了坐罢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留宿了呢?”杜妈妈也搞不明白。
“肯定是这贱人刻意勾引,真是不要脸。”周氏气呼呼的说道,看这样子,恨不得把陈姨娘给生吞活剥了。
周氏这正在发狠呢,外头丫鬟却着急道:“夫人,侯爷来了。”
周氏顿时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慌忙的照了下镜子,觉得妆容还算满意,这才慌忙向外走去。
刚到了正厅,叶恺已经进了正厅了。
“见过侯爷。”周氏笑着迎上去:“侯爷怎么这是个时候过来了。”
叶恺的脸色不喜不怒,让人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思来。
“本候过来是想交代夫人几句,你是本宫的正室夫人,这侯府上下的事情还不够夫人操持的吗?夫人无事也不要去找陈姨娘的麻烦,陈姨娘虽然是婢女出身,可到底给本候生了长子,也是侯府的有功之人,就算是看着大郎,这该给的体面也不能少,夫人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去作践陈姨娘,岂不是打大郎的脸面吗?”叶恺皱眉说道,口气倒还好,并没有到疾声厉色的地步。
可这话也是十分重了,并且还是一大清早,在周氏心里本就攒了一肚子火偶的时候,叶恺还偏生说这样护着陈姨娘的话,周氏此刻,已经快被气炸了肺了。
“侯爷,是陈姨娘跟您告状了吗?她给妾身请安来迟了,妾身处罚她有何不对?她一个做妾室的,为了这点小事,就让侯爷来跟妾身争吵,这难道是当妾室的本分吗?”周氏也急了,不由得分辩道。
“来请安迟了,周氏,本侯原本不打算给你难堪,提点你一两句,你改了也就罢了,可你非要上赶着找没脸,那本侯也没必要给你留面子,锦兰苑有多偏远,环境有多差,这大房是没有房舍了吗?你就安排陈姨娘住在那里,冬天阴冷,夏天闷热,你安的什么心,陈姨娘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本侯不了解吗?”叶恺冷笑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若是论起来,当年陈姨娘比你进门还早呢,你一口一个妾室,你当年也是妾扶正,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陈姨娘的身份。”
叶恺见周氏的脸色一片惨白,心中到底也有几分怜惜,毕竟夫妻多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