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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是不是饿得慌
刚才的交响乐《菠莱萝》曲高和寡,不但领导不满,村民也不买帐,有点搞砸的味道。



不但李草长,文化艺术中心的演职人员都感到紧张,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在接下来的《杜十娘》能够把这失去的尊严给挽回来,顺利完成本次演出。



不过,韩路却预感事情怕是要糟。都是戏剧,前头的《沙家浜》好歹家喻户晓,特别是在老年人中,很多人都能听会唱。它已经脱离传统戏剧的范畴,变成流行歌曲。



这《杜十娘》可不一样,如果没有字幕,演员唱的什么你都不晓得,一出戏下来,依旧是满头雾水。



不过,等陶桃一亮相,下面的村民却是一声喝彩:“好漂亮。”“嘿,还别说,这婆娘长得可以啊!”“你那腿,长得啊,跟高脚鹅一样。”



……



却见,舞台上的陶桃身上穿着月白色褙子,戴着繁复而不杂乱的头面,看起来宛若幽谷之兰。她画了淡妆,一张古典的鹅蛋脸如同从古画中走下来的仙女。



举手投足,白云出岫,说不出的轻缦幽雅;一颦一笑,都如一把锥子直刺人心。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在闪光,整个舞台都仿佛是她的。



檀口一张,穿云裂石:“月色苍茫初更后,江风刺骨冷飕飕。手攀船篷望江口……”



声音真好听啊!



音调起势很高,徽调,在她口中偏偏唱得轻松自如,让人有一种错觉——我也可以的。



……



韩路觉得挺好听,心中又是奇怪,暗想:这位陶大姐平时看起来也就那样,今天怎么美成这样,不应该啊!咦,我这心怎么蓬蓬乱跳?



唱完这一段,扮演丫鬟的钟小琴上场。、



她的角色本是个木头人,不料上台后,眼珠子就滴溜溜转,目光落到韩路身上,却扑哧一笑的样子。



钟小琴自觉失态,忙以袖掩嘴。



还好在场的都是传统戏剧外行,倒没有发现这个瑕疵。甚至有村民在下面小声议论:“这扮丫鬟的婆娘挺勾人。”“对对对,大眼迷人,小眼勾人。”“脸盘子那么大,眼睛能不小吗?”



这已经是有点人生攻击的味道,台上的钟小琴听人说自己脸大眼睛小,顿时不高兴,从风情万种的俏姑娘化身高冷丫鬟。



好长一段唱腔毕,大伙儿也没听懂,好在演员颜值高,村民尽顾着看美人儿,倒不觉得乏味。



接着,故事中的男主李甲上唱,念白:“十娘不必啼哭,此事我是出于无奈,望十娘成全了我吧。”



杜十娘神色平静,念白:“好一个出于无奈,你既是将我卖了,银子可曾到手?”



李甲:“银子早已到手。你来看这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好生可爱呀!”



……



这下村民听懂了:“原来是卖婆娘啊?”



“这不是畜生吗?”



“娶个媳妇不容易,还这么漂亮,怎么能卖呢?”



“这戏倒有点看头。”



不过,观众很快失望了。这段故事后,杜十娘又开始唱:“月暗星稀二更后,真个地惨与天愁。想当初在院中百般赌咒,说什么天长地久到白头。如今夫妻难久守,谁知恩爱反成仇!”



这是杜十娘的叹息,在知道自己被意中人当成物件卖掉后,她又是伤感又是悲伤,又是幽怨,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只能对着江上凄凉夜色暗述,述说自己的不幸和命运的捉弄。



村民又不干了,议论:“怎么又唱?”



“唱啥啊,都没说什么故事。”



但韩路却被剧情深深吸引住了,心也静下来,沉浸在这出戏孤苦的氛围里。陶桃是个优秀演员,她的技巧或许不是超一流,甚至不是第一流,但对角色的把握却有天过人的天赋。



技巧可以练,但天赋这种东西你就算再努力也练不出来。



他心中有个念头:如果再给她十年甚至几年时间,或许戏剧届会出一个大家。只可惜……时代变了。



真是遗憾。



韩路听进去了,但老乡们可不买帐,还在小声议论、抽叶子烟、吐瓜子皮。



舞台上还在没完没了的唱,使得大家心气浮躁。



故事也很快推进到最后,杜十娘打开百宝箱,将金银珠宝一层层朝江里倒。并痛骂人面兽心的情郎李甲和富商孙富。



先前独自嗟叹的时候,陶桃扮演的是一个传统怨妇,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此刻却一脸的决绝,眼神变得悲愤激烈。



这个人物活了。



终于到落幕时刻,陶桃一声高亢的变徽调:“冰肌玉骨葬波澜。十娘沉兔天地鉴,千秋遗恨永绵绵。”



投江。



古代音乐有五声,分别是宫羽商徽角。



徽调相当于现代音乐的f调,变徽就是升f,激奋高昂,常用来表现激奋高亢的情绪。比如高渐离易水萧萧西风冷,伯牙摔琴。



陶桃这一唱,戏中的杜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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