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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横财
屋中更暗,但他看得到方耋听了这些话,眼神闪了闪。



李伯辰就想起另一个人。那人是他在做百将时的同袍,是个庶出。家道中落后,为了前途生计百般攀附同城一家富户的公子。那人曾在酒后说,虽动辄与那位公子出游玩耍、饮酒作乐,但自知是因想要出人头地才如此,心中其实酸涩得很。



但最终也没落得什么好结果,隋国征兵,他为一块金铤,替那公子去了无量城。



其实方耋和那人该很像吧。是一位国姓公子的表兄,却连件体面衣裳也要穿得小心翼翼。



因而他说了这些话,便沉默片刻。



他在心中默数,数到五时,果然听方耋道:“是李将军好运。也是彻北公英明。”



李伯辰笑了笑,站起身,在他后肩拍了三下:“也许你明日就也有我这好运了呢?”



两人实在谈不上什么交情,刚才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话,也只算客套罢了。他忽然这样做,能感觉到方耋的身子猛地绷紧,脸上终于露出讶色。



李伯辰便又道:“我要歇着了。方兄请回吧。”



说了话便走去门边打开门。



方耋皱眉想了想,但还是说:“好,请将军安歇。”



又躬身一礼,走出门去。



李伯辰走到窗边,看着方耋走上店前大路,行了五六步,身子微微一顿,转脸向窗口看过来。李伯辰没有避开,仍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方耋移开视线,匆匆离去了。



这人挺聪明,刚才该是想明白自己的暗示了吧。只是不知道胆子够不够大。



……



……



方耋走到府治衙门中时天已黑了,但隋子昂和苏仝友仍待在府丞值房中,一见他走进来便问:“如何?那人在做什么?”



方耋关了门,低声道:“子昂对他的评判是对的,那人果然贪财。”



“我进门的时候见他床上摆了钱,该是在数钱的。”



隋子昂一愣,失声笑起来:“数钱?两个银铤也要数?”



方耋也笑笑:“我将那五万钱交给他之后,他立即拿了一块在手上摸,看着发愣,好像从没碰到过,当时脸色就好看了。我又奉上五块银铤说这是我的赔礼,他竟然就和我称兄道弟,还要拍拍我肩头。”



这回苏仝友也微笑起来:“公子,这人倒是个真性情。方耋,他还说了什么?”



方耋想了想:“还说了一番感激彻北公提拔之恩之类的。说他以前只是个军卒,因为帮彻北公办了好事,才许他这个差事。我听了觉得怪,子昂,难道彻北公什么三教九流的都用么?”



隋子昂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哼了一声。但还是略放低声音道:“你不晓得么?那个彻北公所谓的礼贤下士是出了名的。哼……说好听是礼贤下士,说难听不过是把人当物件来使,好用的时候就重用,不好用的时候就丢了。我听说他的一班亲卫竟然都是羽人——叫那些蛮族每天贴在身旁,也不知怎么想的。”



“不过也对……他现在失了势,除了三教九流还有何人可用?可笑。”



方耋道:“……哦。”



苏仝友又问:“还有呢?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方耋这一次想了许久,笑笑:“苏丞,再没了。”



隋子昂便伸了个懒腰:“这就好了。我说方耋,你也送了五千钱?把你家老底都拿出来了吧?姨母这月可还能过?哈哈……这次多亏了你,你去后账房领上两百钱,解一时之困吧!”



方耋轻出口气,笑道:“子昂,不必了,我还能……”



“哦,那好。那我去睡了,你们先说会儿话。”隋子昂便又打个哈欠,撩门帘开了门,走出去。



与苏仝友在室内静默一会儿,方耋又开口:“苏丞……”



“嗯?”



“我去他住的那个刘二哥车店的时候,看见咱们派去盯着他的那两位都在打哈欠,看着不是能办事的样子。要不然,我这些天亲自盯着他吧。我之前也得罪过他,你知道,我不比子昂,万一那人……”



苏仝友想了想:“也好。还是你思虑得周全。”



方耋便施了一礼:“那我这就去。”



“稍等。”苏仝友叫住他,从袖中摸出一块银铤递过去,“收着。”



方耋一愣,才道:“这怎么使得,这……”



苏仝友将银铤塞进他掌中,摆摆手:“去吧,去吧。”



方耋握着银铤,沉默一会儿才道:“多谢苏公。”



……



……



李伯辰抱着他的五万六千九百九五十钱睡了一个晚上,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太阳晒了屁股。



这一觉睡得极沉,连一个梦都没做。他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听见身旁金银的哗啦声,觉得略安心。便将一只胳膊搭在脑门上,望着屋顶放空一会儿,想,自己果然还活着。



昨天杀了阴差,昨晚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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