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莜!记得那天津门外,你父为了撮合我们,所雇佣的流氓打手吗!今日我便遂了你父的愿,救你逃出生天!”
背后的姒莜是什么反应我看不到,打退了这些人联袂攻击之后,转身看向姒莜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敌,我还是不敌。本来伤就没好利索,救师父的时候,还耗尽了心力,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姒莜该怎么办!谁又能去救郭增福!
“看我杀人!”
师父从天而降,一身杀气外露,恍若魔神。原来的那个师父又回来了。
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身黄袍的人,看上去是敌非友。与师父隔了一丈,远远对峙。还是那个师父,自然是他先出手了。
椎血剑出手,师父一身豪横的邪功得已最大程度的展现。
“蟑甲,你不要自讨苦吃。上次没杀你,已经是尽了你我师兄弟最后的情谊!”
什么?师兄弟?也是陆府剑门的人?
“师兄!感念当时救我的恩情,上次才没有动真格的。你说的对!你我师兄弟情谊已尽,今日,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救过师父?怎么回事,难道是二十几年前,与师父一同下山的师伯之一?不是都死了吗?
“师弟,你还是冥顽不灵,那我就送你去见大师兄吧!”
果然!
师父也没有继续废话,提剑就砍。两人极默契得只用陆府剑门的招式,这我就看得出些端倪了。
是“御使六气”!他们用了陆府剑门的看家绝学《横死经》。在这两人手上,这些剑招都活了过来,各自的变招都不相同,都有各自的性格在里面,与原来我偷偷看门中长辈练的不一样。
难解难分!双方又是持剑对峙。一阵大风吹来,把大门吹得不断装在门槛上。风停,又打作一团!两人招式使尽,都克制不了对方。那便按照纯粹的意志拼杀吧。
看上去毫无章法的剑招,其实就是双方这些年的心得体会。
黄衣师伯提剑直取师父咽喉,师父退后一步,反手使剑上劈。打散了黄衣师伯的攻击还不算完,又接着向下一斩,断了黄衣师伯使剑的那一臂。
泼天的喊叫正来自于黄衣师伯。
这时哪里顾得上疼痛,黄衣师伯夺路而逃,途中还把几具尸首往师父身上踢,为自己的生存,希望多添机会。可这人只知道逃跑,完全也没顾得上师父其实站在原地,并没有追去。
见到那人逃远了,逃到寻常目力不可及的时候,还没有停下脚步。师父等不及这人完全逃出视野,就直挺挺倒地。我以为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艰难爬过,察看师父的状况。
师父两眼通红,老泪横流,但不像是有什么伤。
我回头劈开绑住姒莜的绳结,就躺在了师父的身边。我也没有力气再动了,让姒莜解开另外两人,发令让郭门的人来救他们吧。
“师父。”
“嗯。”
“是师伯吗?”
“嗯。”
“他们不是……”
“嗯。”
我看师父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安静得躺着。一直到姒莜唤来郭门的人,我一看到这些人近身,我才卸下了力,昏迷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在一驾马车上。
车没有走,只是停在原地。看边上的篝火痕迹,应该这几天都在这里。我一问,才知道是怕仙阁的人再来追索,才没有入城。在城外找了个地方露营。
姒莜端了水过来,看我醒了,把我扶起,靠在她身上,一点一点给我喂水。
“姒莜,师父呢?”
“师父没事,在对面马车上养伤呢。有个叫游成的郎中,说认识你们,可以为你们诊治,我们就让他去医治师父去了。我们也才知道,原来师父的外伤根本不算什么,不会伤及性命,不过,好像染上了‘情志病’,所以看起来才这般严重。”
“情志病!我大概知道病因了。”
细细想来,师父好像说过九位师伯都死了,但是等师父回山之后再去的时候,所有尸首早应该面目全非,或者都被人收敛了才对,几位师伯的尸首,应该不是师父亲手所掩埋。
我也亲眼见到了黄衣师伯,应该他也是仙阁的人才对。只不过为什么当时救了师父而死的师伯们没有死?而且并没有来找师父?或者是没有去陆府剑门去报仇?他们是组成仙阁的门主们吗?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郭增福?
这些问题,可能连师父都不能完全明白,我只能寄希望于游成了。
“姒莜,帮我请游成过来。”
“嗯,好。”
姒莜去请游成,游成掀开门帘进来了,姒莜没有跟进来。
“游兄,愚弟有一问,自知唐突,但与我师父有关,请游兄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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