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气得咬牙切齿,背负在身后的那只手,不知为何竟隐隐颤个不停。
好险,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你卑鄙!无耻!”
“承蒙夸奖。”江茗玥轻笑着调侃:“小公爷,谢啦!”
赵隽:……
不想说话,不想理她,他只想打死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得寸进尺、不知检点的小女人。赵隽眼见她离开,心中憋着股怒火,猛地便调转视线瞪了王大牛一眼。
王大牛心肝颤了颤,“小、小公爷……”
“找死!”
“听俺解释……”
赵隽哪里猜不出他是受人指使,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身形如电般一掠便到了王大牛身边,雷霆震怒之下,当场将他好一通暴揍,拳拳到肉。这日清晨,王大牛一声连着一声的惨叫,惊醒了无数的病号们。江茗玥得了赵隽宝贵的鲜血,自己关在房中,开始研究这血配药能不能调制出疫病的解药。
孙大夫得知此事,吓得惊慌色变,“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怎可如此……如此……胡来?这万一小公爷要追究起来,你可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孙老,您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江茗玥一心扑在解药上,这种小事压根不放在心上。
“什么?”孙大夫叹着气走了过去。
“他的血……”
“老朽看看。”
“神奇!”
江茗玥从桌上一堆的药碗中抬起头,面上是震惊,是惊喜,是说不出的五味掺杂,不知该如何来形容内心的震撼。
细细查验之后,孙大夫惊了!
小公爷的血,能解此次的疫病?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少人……想要来取他的血?
话说回来,小公爷的血……为何有此神效?
二人面面相觑。
江茗玥看着孙大夫,孙大夫也瞧着她,他们很难相信眼前明摆着的事实,却又不得不信。
这血,能解疫病,便意味着能救命!
这血,也会招来祸患!
关于这两点,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当面点破罢了。因为直到此刻,这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连小公爷自己也并不知情。
难题出来了!
其一,将这血的神效公之于众,解救全县疫病患者?其二,隐瞒这件事,另想办法找解药?找到是幸运,找不到便是这群患者的劫难。
该怎么办?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孙大夫踌躇半晌,才道:“此事,你我当谨慎,若处理不当,顷刻间便有杀身之祸。”
江茗玥点点头,心里有数。
也是头疼。
没有解药救不了这批患者,她发愁。如今找到了解药,又不敢公布,她也发愁。
真是两难,这可该怎么办?
孙大夫想了想道:“要不就说是我们翻找医书配的解药?千万别提小公爷的血!这些天,患者越来越多,我们总不能当真见死不救。”
“孙老可知救这上千人,需要多少血?”这一点才是江茗玥真正顾虑的地方,“这血,并非一滴就够。”
孙大夫身为医者,自然也明白这道理。
二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其实别的药材只是辅助,赵隽的血才是关键。可这位小公爷的态度,他肯每天放自己的血去救一群不相干的患者?哪怕他肯,那要放多少血才能解救这七日送过来的上千人?
此事,只能先秘而不公。
这七日里,有了孙大夫和县令王霖搜罗来的各种药材和各种物资,江茗玥的身子倒是日渐痊愈,气色也好了许多。抛开烦心事不提,她由衷感激孙大夫的照拂。
“孙老,这几日多谢您。”
“江姑娘见外了不是?治病救人本就是老朽分内之事。若非你最先发现疫病,我们诛仙镇怕会迎来更大的灾难。”
“不管怎么说,孙老医治我、照顾我,对我有恩,我理应道谢才是。”
江茗玥再三道谢,感恩在心。
这时,江瑜突然慌慌张张闯进来,“姐姐,姐姐快去,虎哥快不行了……”
整个别院是赵虎的产业。
故而,其他患者多数十人八人挤一间厢房,睡的也是大通铺。赵虎身为主人,享有特权,独自住一间不说,身边还有四名婢女贴身侍候。这种待遇,连身为小公爷的赵隽,也不曾享受。原因无他,这位小公爷不好女色。
江茗玥、孙大夫二人疾步赶去赵虎的房间。
短短七日间,赵虎已瘦成皮包骨,整个人已脱了相,一副病怏怏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此次疫病患者,大多如此。
纵然身边有大夫,可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