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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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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打开箱子,找到无菌手套和镊子。



他问:“怎么回事?”



应至晚嗤笑一声:“这都第三遍了,你们能不能一起过来,让我一次把事说完。”



笑容牵动脸上的伤口,他眸色又阴沉了几分,好像好像积满阴云的天空。



“我正抽烟,就给人拿酒瓶开了瓢。”他指着地上的玻璃渣,“你可别嚎啊,我没事,是站累了才坐下的,头不晕,眼也不花,应该不是失血过度。”



听见这话,孙喻脸上有些尴尬。



看来刚才那声尖叫是他喊的。



刘洋气红了眼:“一定是江行。妈的,有事冲我来,找应哥麻烦算什么!”



一般人这时总会安慰几句,应至晚却不。



他赞同道:



“对啊。”



“剪人头发,扇人耳刮子,往人身上泼漆的又不是我,我最多不过是和你们一起搬弄是非,那个江、江什么,凭什么打我。”



他倒是坏的明明白白。



林嘉乔翻个白眼,很想怂恿秦观用酒精给他消毒。



秦观还没和她心有灵犀到这种程度。他用镊子把大块玻璃从应至晚皮肉里扯出来,嘱咐道:“我只能帮你做初步处理,剩下的去医院找专业医生。”



何幼薇这时凑过来,温声说:“应少,你脸上都是血,我帮你擦一下吧。”



李双倩被她抢了先,咬牙道:“幼薇姐,我们又不是专业医生,就别凑热闹了。还是让秦观来吧。”



她对秦观说:“秦观,麻烦你——”



林嘉乔不乐意了。



她很清楚秦观为什么从医学院退学。



秦观右手受过重伤,再没法握手术刀了。



她本就对这个霸凌团伙有敌意,应至晚没生命危险就算了,还敢让秦观做事。



她没好气道:“知道麻烦就闭嘴,又不是我们秦观打他的,少提要求。”



孙喻是真被吓到了,这会儿看准机会,火气全撒林嘉乔身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没看见应少都流血了吗。你还是人吗,有没有同情心。”



林嘉乔满脸惊讶:“天啦,这是传说中的道德绑架吗。”



“你们不冷血为什么要等秦观救人,怎么你们在边上等着那血能自己止住,还是你们想靠尖叫把玻璃渣子震出来。”



“我就明白说了,但凡你们里头有一个人脑子正常的,应至晚这会儿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



没人敢吱声了。他们当时是真慌了,确实没想起来叫救护车。



秦观许久没做这样细致的工作,手已经开始发抖。



他干脆停了下来。



趁等救护车的功夫,他问:“怎么着了江行的道?”



两人是同一届的风云人物,虽然没正经说过话,但当年一起打过篮球。秦观家又和应家有生意往来,两人并不生分。



应至晚叹气:“我说我没看见,你信吗。”



“那人速度太快了,我就看见一道白光,等回过神,我已经给毁容了。”



看看他的伤口,又看看空旷的卫生间,秦观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他藏在这里,趁你不注意,从左侧打你?”



应至晚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可能吧,说不定是从身后打的呢。”



“我当时是真没注意。这里又不是我的私人厕所,有其他人也不奇怪。”



刘洋依旧愤愤不平的:“妈的,等抓住江行,我活剐了他。”



林嘉乔和秦观是刑侦队长教育出来的好孩子,听见这种法盲言论,同时翻个白眼。



林嘉乔还想嘲讽几句,却应至晚说:“行了,大喜日子喊打喊杀的,你晦不晦气。”



他看看刘洋,又看哭成泪人的许雅岚,从地上爬起来:“我下去等救护车了,你们,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他冲郑则栋招手:“过来扶我一把。”



临出门时,他又说:“我在国内待不了几天,下周就回瑞士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



刘洋第一个不同意。



他挡在应至晚前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没法弄姓江的。”



应至晚拍拍他肩膀,“这里是八达,不要在闻家地盘上搞事情。”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消停点吧新郎官。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三大幸事之一,你好好享受吧。”



说罢轻佻挥挥手,转身走了。



林嘉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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